,说了一声,“怪道何禾此般长相,都因有这般娘亲,唉,若早知有今日之会面,我就把那七公主也一块儿带来相见,看看此般母女之相似相。”
在场几人一听她这么说,有不禁想起王易朗的,也有不禁为这话多想一想而深感捏一把汗的。
最后还是文熙瑶先答了一句,她从大惊大喜中恢复,身体仍有些虚弱,但在郑皇贵妃面前丝毫未失大门大户之妻妾的得体,“皇贵妃娘娘谬赞了,何禾乃是寻常人家中一女,妾身更是再普通不过之妇人,何德何能承蒙娘娘如此言语。”
“哎,莫要谦虚,那一日何禾才进那筛选秀女的隔间,我一眼相中,皆为此因,而后深入了解些许,更觉她与寻常人家之女大有不同,故而如今前来一会。”金靓姗心想不能再漫无目的地寒暄,适时也要切入正题了。
何宁跪拜后由伊士尧搀扶起身,静静立等在一旁,魁梧的身躯遮住半扇窗,察觉之后还有意让出一个身位。
在听到郑皇贵妃就要切入正题,忙将她与皇三子引至桌旁入座,一边唤何汀呈上茶来,环顾四周却未能得见自己这长女,忙拍了拍何贵的肩膀,要他去寻家姐。
伊士尧得到何老爷子的吩咐之后,大步蹦跳着下了扶梯,看见何汀后,却停在一半的地方——何汀正站在楼梯下大堂的一处隐蔽角落,而在她身边站着的人却是难掩身形高大的韩道济。
大堂之中嘈杂,伊士尧听不清两人具体在说什么,只能偶尔听见两句“慈宁宫”“万岁应了”之类的话,向直冲冲地走过去听,又心想当初三人也是在“夕会洛水”隔出的一间里,商量定下要对付郑皇贵妃一事,所以思来想去,也没有往他们俩那一处去,只是假装没见着一般,往后厨传茶了。
而韩道济这番前来也是事出有因,一早由沈一贯带着的浙人一派,携诸多奏书与谏言往翊坤宫去的事已经传遍了朝堂内外,即使是远在别处的光禄寺也听到些风声。
“你这时与我说皇长子与什么郭氏的事定了……”何汀忍着心里一阵咯噔,回应着把宫中午前发生的事悉数告知于自己的韩道济,“可郑皇贵妃和皇三子此时正在楼上坐着,你让我作何反应是好?”
韩道济先是一愣,然后闭口不言,更是满脸不可思议,“主道还是封着的,凤辇还在路上行着,缘何这一母一子竟在你这桂禾汀楼?”
“详细缘由,我亦不知,只是一早翊坤宫的瑛儿主事就来将此事说与我知,此时我家父母、二娘与何禾都在那雅间里坐着呢。”与韩道济的魁梧相比,略显娇小的何汀往后退了些,与身后的酒坛靠得更近,“别说是什么皇长子的事,这时怕是万岁的事,也得等他们说完了,才有其它功夫。”
“此话从何而来,我将此事说于你知,只是让你晓得皇长子为太子一事,如今已定下大半,事成之日指日可待了,”韩道济四处张望了片刻,“现在要说的,是之后的事,若真广告天下,皇长子为太子,你之前在宫中所受那番对待,稍后便可在他面前兑现了!”
何汀听到这话,心里五味杂陈,在想到郑皇贵妃与瑛儿于行宫中对自己说过的关于皇长子的一番话后,她对自己在国本之争一事上的立场也很是模糊,现在又被韩道济这么一逼,谈到“对待”“兑现”什么的,更是不知该怎么回应。
去后厨传茶,又实在没拗过自己心中好奇的伊士尧,半曲着身子,假意从各张桌子间路过,却也有一句每一句地将他们俩的对话听了个大概。
事情涉及皇长子,伊士尧不由得想起万磐来,毕竟他是作为皇长子在行宫之中指定的一名暗桩,一定是知道些关于皇长子的内幕,此外自己手上也有皇长子当初预备要下毒的证据,要是多方不利合在一起,都告诉金靓姗,那皇三子成为太子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这样一来,金靓姗拜托自己的事情也了了,伊士尧只要回到何家,把足量定魄香点着,回到现代,这样两人就谁也不欠谁的了,他默默地摩挲着何禾与文熙瑶送他的玉牌想着——这时要是万磐正好在,就好了。
而就在伊士尧想着他的同时,返回尚膳监的万磐先是被监内一种御厨说尽了各种羡慕的言语,之后又是拿出各局好吃好用的东西,与他换点行宫的消息,直到张监出面把众人趋走为止。
众人散去之后,张监悄悄地靠近万磐,对他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延禧宫早就来话传你那老爷何贵,偏怎么他就不在呢?说的又急,要的是‘马蹄栗蓉糕’。”
万磐心里一惊,想到当初定下的接头暗号就是这味吃食,便匆匆拜别张监,头也不抬地往外头去。
才走出尚膳监的门,忽然从两侧各走出一名大汉,抡着手腕粗的木棍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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