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娘娘大驾亲临小店,未能预备得当,请娘娘多担待。”何汀才把桂禾汀楼大致安顿妥当,郑皇贵妃与皇三子一行的前脚就踏进了大堂。
金靓姗从凤辇上下来,从被封道的主路上改道,当着梁秀殳与内监,还有礼部、户部众多官员的面,乘了一驾普通马车,车后跟了驭着黑马“乙牧”的皇三子。
梁秀殳等人事先并不知有此事,这时讶异地看着从岔路离开的郑皇贵妃与皇三子殿下,而凤辇引领的队伍却仍在继续向前,他们回宫还有诸多未尽之事要处理,此外才方结束的秀女初选也仍有诸多事宜需要安排。
回宫之时又早已确定,此时往郑皇贵妃一行离开的方向追去并非良策,众人只好从一侧车窗“目送”娘娘与殿下离开,接着双方之间越行越远。
万磐跟在队伍的中后段,与翊坤宫的宫人们和一众光禄寺管事与厨子行至一处,身边的宫人们都在嘀咕娘娘与殿下这是往何处去,被光禄寺的人嘲弄一番自己的主子不知道去哪做什么,宫里的差事可真好当。
翊坤宫宫人不忿,直说到,“你们又知道什么,娘娘在行宫十日,与你们膳房里管事的何贵御厨谈的话,比吩咐我们的都多,怎不见尔等从他处打听出来什么,倒说起我们来了。”
“何御厨可不是我们管事,我们光禄寺,与他尚膳监无甚关系,可别张嘴胡来。再说了,即便这几日我们与他闲谈,他又未必何事都会与我等言说,你们连主子的话都听不着,也不知是怎么伺候的。”光禄寺厨子打起嘴仗来也是一把好手,边走边挑衅地看了看翊坤宫宫人。
“都听闻光禄寺韩道济韩卿是位不喜言语、闷头理事的老爷,想不到他手下——你们这帮厨子倒都是伶牙利嘴的……”
听到翊坤宫宫人的揶揄,光禄寺众人自然仍想回几句厉害的,刚开口就被知道其中真相,却一直默默走着的万磐万典簿厉声制止,“两条腿走路还不够大伙儿劳累的?非要斗起嘴来显得此时无事要做?!”
这些宫人、厨子都仗着背靠着的翊坤宫与光禄寺,相互之间瞧不上也就罢了,五六品的官员有时都不放在眼里,更别提万磐这有名无实的小小典簿。
不过这样也好,双方再无人对对方言语相激,反倒都将矛头指向了这时因心情不佳而言语不妥的万典簿,“咱们这帮做奴的,平时伺候人,自是劳累又低人一等的,甚至想什么时候开声说话也不得随便言语。万老爷尊为典簿,随便使唤我等,咱们也没说的,只听了便是,只是有一事不明,怎如今尊万典簿,却也要遭这两腿行走之罪?”
还有人言,“人家主仆分工甚明,主子此刻随我们娘娘去了,万典簿正好留下来做我们主子。”
更有甚者,直接拿何贵当话把儿来耍笑万磐,“我们只当是何贵御厨不只给娘娘随行,这十日更是在行宫之中频频被召入大殿之中,给娘娘露脸,谁知这般对待也未给为自己亲信的万典簿备下辆马车,连马都未备下一匹,换我去娘娘跟前,这脸不露也罢啊……”
说完还互相哄笑一阵,一番讥讽让万磐的脸色越加难看,直到其中一人再次无心说了一句,“别说露脸,就让我往上那大殿墙根蹲着,我也不愿意啊”。
这句话还没能尽数进在场的人耳朵里,说话这人就被万磐用尽全身力气的一拳揍在地上,之后先是眼眶、再是颧骨、嘴角,一连揍下数拳,直至万磐自己的指节也因用力过猛被擦出血痕,发出火烧般的疼痛才停下。
除此之外,众人用力将他拉开至一旁,他们不明为何一直对揶揄之声未有明显反应的万典簿,此时听到一句这无关紧要的,反而异于常态地动手打人。
这番乱象就几乎发生在队尾,因此并未引来太多同行之人与路人关注,众人一边拉架,一边随队伍朝前走。
被打翻在地的这光禄寺厨子越想越憋屈,说时迟那时快,出拳反击,却很快由人按住在一旁,但已经挥出的拳头岂长了眼,还是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万磐的左侧眼眶上,眉角很快裂开,从皮肉里渗出血丝。
“混账东西……”万磐本就一腔怒气还未尽消,这时被回打了一拳,更加怒不可遏,仗着体壮优势挣脱几人的束缚,又很快再被更多人跃起死命地摁在地上,直至整脸被尘土与砂石粒磨得血肉模糊。
他对于大殿墙根几个字实在太过于敏感而不堪其辱,才听见那人说话,就好像那人也知道自己被迫作为暗桩留在行宫一样,羞恼之余,只有拳头能代替自己自证清白。
此外还有很重要一点是伊士尧的不告而别,虽然两人割袍断义在前,但若按往常而言,秀女初选如此大事结束,两人是无论如何都会聚在一处,将几日发生之事互通有无。
如今既已决裂,互通有无自是不指望,可回宫路上行至一半,伊士尧忽然随郑皇贵妃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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