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答应帮我了?”晏缈惊喜的撑着椅靠支起身子,斜斜的伸长脚挡住站起身来的三皇子“谁说话不算话,谁就是那峰子河里的丑王八!”
“滚!”朔宁王睥睨看着他脚边上拦住自己的腿,低沉语气里尽是不耐烦。
才至傍晚,苏家师徒在小柴房翻弄着木樨才送来的几本老方药典。柴门被叩响,银信只得反复叮嘱她将面前几只汤碗里的药依次服下,继而告礼离去。木心不敢抬眼,更不知如何应对晏缈显而易见的求助。
“你跟我说无用。”木心先发制人开了口“他家有婚约。”
朔宁王懒理,只示意她先吞了两碗药,才幽然问道“不是那菇子的事,从合欢酒和避子汤开始,就不好了,是不是?”见她低垂眉眼不可置否,心头盘旋的恨意再腾升几分,平息许久才再次开口“会好的。”他抚住她的手轻声“你信我,熬过此番,都会好的。”
信!怎么不信?!苏木心轻挣开来理所应当拽了拽披在肩头的外衣“我是从未见过此症的医者,可你却是久病成医的病人。”她抬眼望着他眼中诚恳,苦涩道“苦了你了。”
我不该把你卷进来。他终于坦然转身扶住她的肩膀,眼底和声音一样低沉“可我离不开你。”眼前的眸子出现有讽意的了然,他才无奈提了语速“不是你理解的那个离不开。是,真的离不开。”叹息接踵而至“我真心说我喜欢你,你不信;顺着你的意思接一句好聚好散的气话,你倒当真!倘若只是交易一场,我何必花那许多心思去娶你?你说你要做就做正经娘子,主自己一方天地。你要什么我没有满足你?”
眼前的女人没有想象中的羞怯或冷静,而是眉头蹙紧,认真而迷惑偏侧头来望向他的眼睛:“我想了许多日子,确是想不出……”她吸进去的气被重重呼出,仿佛再跟自己生气“你从前说的对,我工夫差、脑子慢、眼神不好、姿色平平,勉强只有医术可用,可还常常自保不及。”她摊着手阻止丈夫的错愕“与我相处,还只能互相算计,莫说是你,谁又会喜欢我?即便真的有喜欢,又能喜欢多久呢?我这样的人,自该是常常被弃的。”
苏玉,我……我那时……
“我跟您请罪说的,真是我好生反省过的。”苏木心的认真让人无所适从,她甚至伸出怀抱笨拙的丈量几次点着碎步凑近男人面前,调整出适宜说话又能以示亲近的距离带着恳切商量“你再多许我些时间,我总能学会如何做王妃的。”
朔宁王无奈看着自己手肘上被苏木心刻意扒紧的手指好笑:“那你,学了些什么?”
木心腾出手来撩开左耳朝她展示:“南弦给我做的耳朵,是不是看不出来了?嗯?你……怎么不说话?”
“你是在展示姿色,还是想跟南弦求情?”朔宁王狐狸似的眼光泛出一种精明的笑意“你知道顾北南弦这次都要捱罚,但不能一起挨罚,通常顾北好的七七八八了,再打南弦。你求情也求晚了,打了一个又放过一个,本王还怎么管他们?!”
王妃讪讪垂目,哀怨自己也不知能不能活到学得会的时候。引得他又一阵笑,将剩下的药碗端去她跟前“喝药。喝完了去睡觉。”
睡觉?我不睡!苏木心决绝,将手挥在眼前无奈摆手恨恨,满腹怨言“闭了眼就跟在那落雁衙似的,一睡觉就全是梦,梦里不是雷就是电,再要么就是你不要我的样子。”
朔宁王挑起一眉,添乱挖苦“不是还有古朝言吗?你真真没少喊这个名字。”
有什么区别?!木心破罐破摔“他不要我,你也不要我。”
我没有不要你!!!
话音落时,苏木心猛扎进他怀中攀上他肩头,委屈将他环紧,片刻平复才轻捶在他肩头“你说我想走,我怎么走?我这个样子,你说我怎么走?你分明知道,我翻不了窗子骑不来马了,我……”
他抚在她鬓发间,偏侧下巴疼惜贴在她面颊上,拿眼色示意她方才翻看的书本轻声“将彼气血,以法追来,收入黄庭宫内,配我精神,炼作一家,名为四象和合。”他抬着肩膀示意苏木心的顿愣“这筑基之功,复成乾健之体。你读那不曾疑惑过吗?”
“男女交合,逆用阴阳,真的能吗?”木心蹙眉抬脸,忽而失落“你是因为这样,才跟我……”
我不是!朔宁王斩钉截铁,将呼吸停在她耳边替她将外披扔去,“但愿你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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