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沈君曦懒散的躺在塌上,随手找了一块紫玉,脑袋里分析着局势,不知不觉就雕了一个多时辰。
困到眼泪都冒出的来的时候才感觉到今夜实在清净。
院内正厅都分毫没有动静,让她狐疑病秧子是不是转性了?
竟然没来烦她?
然而,早些时候小北来给病秧子送药她听见了,当是没什么事情。
因此,她脱去外裳,钻进暖和的被窝睡觉,烧着地龙的屋子无处不暖和。
难得……失眠了。
她翻来覆去的想起阎初晴抱着的小白狗,摸起来毛茸茸,捏起来软绵绵,尾巴欢快晃动时融化人心。
“不如明日去买一只?但是狗皇帝这几天八成会憋不住召见我,唉……”
渴望化为无奈的叹息。
她起身将抽屉里的雪犬玉雕拿出来,不舍的在指间摩挲。
只叹皇城中哪有什么自由,皇帝说见她就要见,说关她就能关。
养狗……都是对狗的不负责。
……
卯时。
天色还未亮,睡的并不安稳的沈君曦被敲门声吵醒。
她烦躁的掀开被子,打开了门,浸透汗水的里衣被冷风一吹,令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
“天都没亮,你做什么?”
“家主,宸王从昨晚开始就在起热、干咳,他不肯找大夫,又不肯让我叫你,我担心他万一咳死了怎么办?”
小北满脸着急苦恼的望着沈君曦。
萧宸有疾,咳了一夜不消停。
尽管他再强调他没事,小北却怕萧宸咳死!
“你把他带过来。”
沈君曦揉了揉太阳穴,她还没醒困,这一夜看似睡了,但实际上都在做梦,有做不完的梦。
西厢。
小北要背萧宸去给沈君曦看看,可萧宸不仅不给他背,还非要洗漱,一边咳着,一边一丝不苟的打理整齐,连腕间佛珠都要正戴着,确定检查无漏才虚弱起身。
人是拾掇的好似清风明月般温朗,但小北看着心里那个急啊,
“您都病成这样了,仪容风度有个屁用啊!”
他清淡透粉的唇微微漾起,嗓音泛哑,
“夏日的花、冬日的雪…咳…都没什么用处,却是不可缺少的风景。”
沈小北这脑子哪里能懂萧宸话里的意思。
沈君曦抱着靠枕在塌上等小北,抱着都快睡着了。
等萧宸走到她跟前,她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拉过他的手,把脉,过了好一会儿说道,
“受寒,不碍事,不过你在服用雪参不好轻易用药,注意保暖,养养能好。”
萧宸低头闷咳几声,轻笑问道,
“小侯爷昨夜没睡好?”
笑容干净剔透,玲珑无瑕。
沈君曦完全睁开了眼,听他敢调侃自己,愣了愣,莫名紧张的将怀里抱枕往他身上砸,没好气道,
“你这病得比小爷还精神的多,早有这个精神还来搅人好梦!”
说着就起身回床上补觉。
萧宸风寒是真,但他精神好的很,哪里有小北说的要死要活!
而他那话的意思分明是,没他睡不好!
一旁的小北见家主生气,萧宸还不解释,连忙帮其解释道,
“不是,昨晚宸王真的发高烧,咳的厉害,为见您才收拾精神些的,是真的很严重,家主,宸王需要找大夫吗?”
“找个屁,谁让他不多穿些,白天还好好的,肯定是贪凉了。”
沈君曦没好气地坐在床边打了哈欠。
找大夫,全京城也没比她更厉害的大夫。
萧宸闷咳着,解释道,
“融雪最寒,唯有在小侯爷这屋里才会想贪凉,旁的地方怎会贪凉。”
沈君曦挑眉看了他一眼,隐隐觉得病秧子哪里不一样了。
脸还是那个脸,眼睛还是那双眼睛……
就这么看了他一会儿,困顿的水光从眼角漫了出来,
“行,你现在是连小爷屋子都想抢……塌给你……别再打扰小爷睡觉。”
说着就躺下去了。
小北松了口气,低声道,
“那……宸王,你在家主这里我就放心了,我去给你熬药了哦。”
萧宸含着谢意的看着小北,“多谢。”
小北不知道萧宸为什么谢他,仗义拍了拍胸脯,表示我们是一家人,照顾你应该的,没什么可谢的。
他怕是世上最讨喜的少年了,担忧萧宸安危所以一直不敢离开,将萧宸交给沈君曦才得以放心。
便是萧宸都觉得小北应当前途无量,大有可为。
沈君曦软塌的小桌上很乱。
不仅堆着许多考卷、书籍,还散落着雕刻工具以及玉石碎屑。
萧宸尽可能不发出一丝声音的收拾,喉咙痒的想咳,也仅仅是闷闷的咽着,仿佛只要能见到她,同她共处一室便是舒服、自在的。
收拾好了软塌,萧宸拿过一本书来看,为了防止咳嗽吵着她,频繁饮下温茶,茶水滚过喉咙会好一些,偶尔会偷瞄一眼她睡的好不好。
……
“喝这么多茶,你不嫌涨吗?”
沈君曦背对着他,冷不防开口,但听不出口气。
萧宸看向她,脸色闪过一抹按耐不住的期待,恬然说道,
“有些。”
沈君曦没睡,便是担心着他,甚至他怀疑,沈君曦医术很好……
不然为什么反复看《百蛊陨术》?
沈君曦烦躁坐起身,认命的床头拿出青琼银针,朝着萧宸招手,
“你过来。”
萧宸乖顺的走过去,蹲下来,脸色病态,但是眼睛明亮。
“脱。”
沈君曦一字吐出,萧宸笑了下,笑的轻盈蛊惑,
“小侯爷要我怎么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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