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柱:“大伯,此次你带些铁,所经之地放下几锭,多少赚些,也为我蒲州铁带回些主顾。”
沈万山笑道:“方才说了许多,这铁价如何,我毕竟是两头儿跑的货贩,人和牲口顶风冒雨赶路,不易哩。”
莫耀祖道:“大伯,蒲州之铁自冶成铁锭,百斤所耗三两;再运至此处,人吃马嚼,又加三钱。”
莫耀祖眯眼笑看着沈万山,“按理与大伯已算相熟了,当惠利一些。然生意之理,不应厚此薄彼,非独与大伯,凡在这货场出的蒲州铁都是此价。今日与大伯缘厚,日后大伯每经过,所需平阳之货,知会我等一声,当事先在此备好以候。若有何贵重货物需我等照管,亦当尽心尽力,以此不负今日西凤酒也。”
沈万山听了此言,拱手道:“却是好商道,便依了你的价,我五头大骡,腾出四头,明日一早我来拿八百斤。”
沈万山走后,钟鸣岐道:“这顿酒没白喝,让我们有了些主张。”
第二天寅时,沈万山和一个跟随赶着骡子来了。
这个跟随二十几岁,与沈万山搭手很是默契,一问原是他儿子。
一头骡子驮四块铁锭,两下挥手告别。
沈万山当晚在雷家营宿了一夜,第二日到了陕州。
次日赶了骡子上街,一想何不到此处集市,看能否将铁卖掉。
谁知到了集市,刚卸下不大一会儿,便有铁器铺伙计看上,喊来了师傅。一番讨价还价,每百斤六两六成交。
铁器铺的师傅道:“赶上订一辆好马车就得三、四十斤铁,若有这样的好铁只管送来。”
沈万山见眼前是个大赚一笔的机会,恨不得立马返回再驮一千斤来。
犹豫再三,先回了洛阳,手里的东西料理好,雇了脚夫,赶了十头大骡,又回风陵渡。
陕州造马车的多,是因从洛阳翻山越岭到此,由此再往西安,仍是道路曲折遥远,马车不结实走不到头。
陕州毕竟与风陵渡近一些,十头骡跑了几趟,赚了百十两,便有些卖得不痛快了。
于是将铁运到了山南洛阳周边一带。
渐渐不再往关中跑,只跑风陵渡与洛阳之间,与张德柱也成了熟得不能再熟的老相识。
钟鸣岐与莫、张二人商量,“风陵渡货场是不能动了,但仅守在此处,到年底也不过几千两银子。你二人谁留下,谁随我西行?”
莫耀祖:“我俩听大人布排。”
张德柱:“大人,这些时日我看出,耀祖兄弟虑事、谋划、应对上都强于我。陕西之行,如平地起楼,且只能成不能败,我觉得耀祖兄弟去比较妥当。”
钟鸣岐问:“莫经略,你意如何?”
莫耀祖:“德柱兄所言亦可。我与大人西行,源头还在这货场。无论何方客商,必是每百斤三两三钱,多一文不收,少一文不卖,方立得蒲州铁之信誉。再者,德柱兄在此常驻,不妨顺带经营些进出平阳之货,不必贪多,取个存货钱即可。此处三地往来,看似利薄,一年下来也可观。”
钟鸣岐:“张经略,调派役夫宜宽严相济,遇有不服管教者,交与北岸巡检司责罚。每日收银,必交巡检司存管,日日结帐。遇急难之事可去求将军大人。”
张德柱:“大人与耀祖兄弟西行,河南这边卑职也尽力与过往客商联络。大人此去,定是一路走,一路书信不断传回,我必依大人指派,全力以赴。”
莫耀祖:“沈大伯父子我看是内行,你与他多勾连,必要时派役夫帮他送货。只要河南那边用惯了,就算成了。”
次日一早,钟鸣岐向储将军拜别,四匹马两头骡,与莫耀祖带两名差役,沿着渭河南岸向西行。
钟鸣岐看着地图,对莫耀祖说:“我们今日宿到华阴,约七十里,不必急赶。”
莫耀祖虽第一次出远门,但跟随着官家大人,心里有了依靠,身心放松。平时总眯着的眼睛睁开来,看看左边无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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