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雄点点头,“嗯,也算个人物。往后这秋茗阁还是你的,娼妓却是我的了。本来以你的勾当,我拿两成即可,但你先惹了我,我便拿四成。”
倪如风心里气愤,嘴里还是应道:“在下明白,听凭爷发落。”
杨伯雄看他那样子突然不耐烦了,“你服与不服,是死是活,这秋茗阁都是我说了算。自此在平阳府,无论钱财还是性命,除了我没人动得了你。”
倪如风的下巴此时肿起来了,心里已然没了再与杨伯雄较量的勇气。
杨伯雄起身挎上褡裢,“这个死人埋到城南荒坟滩,有事到刑捕衙门找高捕头报案。”
杨伯雄自秋茗阁出来,日头已挂在西边半空,天显得有些昏黄。
街上行人不少,方才打打杀杀,此时有些犯困,又懒得回衙门,便拐进另一条小胡同。
此处也有一家暗门,两个上了些年纪和一个年纪小些的搭伙在此,被杨伯雄发现,纳入自己保护之下。
小门楼也没有挂匾,只挑了一只旧了的红灯笼。多是西关各个作坊里的人来。
年纪大的粉头三十多岁,煮的梨汤和海棠蜜饯很好吃,杨伯雄不缺大鱼大肉,有时想这口儿的时候便来,一碟海棠蜜饯,一盏酒香浓郁的杏花村,很是惬意。
为此他还专门备了两坛上好的杏花村在这里。
有一回,他还从这里拿了一小罐蜜饯给他大娘子带回去。
这三个粉头生意一般,年关时孝敬杨伯雄五两银子,杨伯雄也不嫌少,“全平阳城只你们例外,交多交少不与你们计较,只当个歇脚处。”
这种地方正经过日子的人不来,难免有心眼不正的,见三个弱女子无依无仗,便得陇望蜀,故意闹事,想吃定这三个女子。
杨伯雄没有出面,只派在这一带巡检的一个刑捕,把那人狠揍了一顿,从此便无人在此闹事了。
见杨伯雄进来,一个三十多岁,面若银盆、身材清瘦的粉头迎道:“爷,这是多长日子没来了,奴三个盼得好苦。”
扭头喊道:“春花,快来伺候,大爷来了。”
又上下奇怪地打量着杨伯雄,杨伯雄道:“前晌办案,刚完事,还未来得及换。”
春花开门出了自己屋。
时值暮春,天虽已暖,杨伯雄的薄棉甲尚扎得紧,而这个小粉头却早早换了单衣,白绫纺花裙、藏蓝的比甲、嫩绿的绣鞋,面容有几分清秀,喊了声“爷”,便过来搀他的胳膊。
杨伯雄道:“把床略收拾一下,我要睡会儿。”
银盆脸说:“爷喝杯热茶还是饮杯酒,这个时节,蜜饯快放不住了,一直给爷留着,再不吃便枉费了。”
杨伯雄:“我想先睡会儿。”
银盆脸:“让春花服侍爷吧。”
杨伯雄:“不用,你们自去歇息。”
约一个时辰后,杨伯雄起来,湿手巾擦了把脸,“给我斟杯酒。”
吃了一碟海棠蜜饯,喝了一杯杏花村,想着今天在秋茗阁的事情。
本来他没想这么快惩治倪如风,是他自己找上门来,便三下五除二收拾了他。想想没什么漏洞,便起身出来。
银盆脸在身后问:“爷何时来?”
他回道:“没准儿,有事报案。”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