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雪儿连呼吸也哆嗦着:“大……大概五、六回。”
“你个小贱人,你肚子里要有了,我如何与全府上下说”,夫人拍了下桌子,雪儿也跟着浑身跳一下。
吼完,夫人眉头皱着斜了雪儿一眼,看着她窈窕的身段儿,暗道:我与夫君这些年生不下一儿半女,原还想让她通了房,早些给夫君生几个俊美儿女,谁知这小贱人按捺不住。眼前一切都晚了,便宜了赵宏这狗奴才。
想到这里,让院里跪着的赵宏进来。
赵宏跪了近三个时辰,人已经麻了,进了屋又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冲着雪儿道:“把这碗粥给他吃了。”
雪儿犹豫了一下,把夫人没动的那碗稠稠的小米粥端给赵宏。
赵宏眼泪吧嗒吧嗒地往碗里掉着,几口把粥倒进肚里,雪儿接过碗放回,也跟着一起跪下,默默地流泪。
夫人叹口气道:“你俩是料定我和老爷身边没人,离不开你们,才无所顾及。我与老爷虽不拘小节,却重圣人礼法。”
喘了口气,夫人接着道:“赵宏,事已至此,明日照常应事,勿让他人看出破绽。待老爷回来,我慢慢透露于他,天不作梗的话,我会成全你俩。记住,这之前再有任何勾连,先家法打个半死,再逐出家门。”
赵宏与雪儿感激得涕泪交加,咚咚以头磕地。
赵宏走后,夫人对雪儿道:“起来,给我倒酒。”
雪儿掏出手巾沾了沾脸,上来倒满,带着哭音小声说:“都怪奴婢惹夫人生气,夫人今日少饮些,明日再饮。”
夫人咂了一口道:“甜米酒,不碍事。我问你,小兰可有你一样的事体?她为你瞒着我,你岂不也为她瞒着我?”
雪儿:“回夫人,奴婢确没看见小兰有此事体。她只知我与赵宏暗里相会,看见过我俩亲热,却不知我们做那事。”
邓夫人叹了口气,“你俩都与我隔着心。”
吩咐道:“你去看小兰吃过汤药没有。从今后你俩晚上都在我外屋伺候,不得再回自己房去睡。”
晚上小兰吃了药睡得很死。雪儿睁眼瞅着黑黑的房顶,这一日天上地下地折腾,哪里睡得着。
被夫人怒喝下床后,她啥都想过,被逐出府门、被打个半死、甚至打死,乃至上吊自尽。
这些她在京城就听其他仆人说过的事,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会是自己。
可最后夫人却想就此过去,还打算成全她与赵宏,她有些不敢相信。
她常年做夫人的贴身丫鬟,府里府外都高看她一等,吃穿比一般人好,每年还能攒几个私房钱,从未想过会离开老爷、夫人。
与赵宏在一起时,赵宏说,就跟着老爷、夫人吃这碗饭,哪天干不下去了,两人拿着在府里攒的积蓄,回京城买个院子,过逍遥日子。
想到这里,又涌起一阵浓浓渴望。只有在赵宏的怀里,她才会觉得天上有一颗星星在看着她,然后美美地睡去。
赵宏回到住处,王德正在灯下等他。
王德今年也二十四岁,见赵宏嘴脸暄起老高的模样,忙站起身道:“不要紧吧,你如何把自个儿打成这样?”
赵宏一屁股坐凳子上,喘着粗气不说话。
王德又说:“我估计你没吃晚饭,从厨房带回个馒头,你垫一垫”,说着倒了碗水放在赵宏面前。
赵宏咬了一口馒头,嘴疼得咝咝地吸着凉气,说:“我不把自个打狠点,夫人能解气吗。”
王德:“最后夫人如何说你?”
赵宏:“让我明日照常应差,勿让别人看出破绽。夫人这里暂无事了,看老爷回来咋给我俩断吧。”
王德:“赵宏,我说你几句。老爷和夫人是甚样人物?你怎敢在他们眼皮底下做这种事。虽说你我跟随老爷、夫人多年,可没了我们,还有别人来伺候。离了府里,我们还能再遇到这样的老爷、夫人么?”
赵宏:“你说的我懂,只是把持不住。雪儿要对我无意也就罢了,可她悄悄看我时,眼睛跟烧着的红火炭儿,我哪能逃得过。这事儿有了一回就有二回。就这两月,一会儿不见就跟丢了魂儿一样。有时想,就是死了我也认。”
王德:“你莫再胡说。好歹夫人这关暂时无事,千万别再与雪儿私会。若老爷回来无甚大风浪,慢慢一切如常,就过去了。”
赵宏把最后一口馒头丢进嘴里,说:“嗯,我听你的,先忍些时日。”
王德:“你折腾了一日,今夜我先守值,到时喊你。”
赵宏脸朝里躺去了。王德心里道:赵宏是着魔了,天知道会怎样。自己既不能向夫人告密,又拦不住他。
胡思乱想一阵,王德抓起刀来到院里。
他们四个护卫平日随老何练习拳脚和刀法,按老何讲,练一套好看的,给老爷、夫人和外面不懂的人看。真正管用的就那么几下子,反复练就是了。
无论刀还是拳,都是一力降十会,一快打十慢;劈要猛,刺要急,抹要贼,招活步灵。
几人都知道,这些本领迟早要用到,故而从未松懈过。
练了一个时辰,王德悠长地呼着气,围着院子疾走平缓气息。
从赵宏和雪儿想到小兰,双飞燕的发髻、毛绒绒的大眼睛、圆圆的脸蛋儿、齿白唇红。有时从身边过,带着一缕香味儿,自个儿的心就怦怦地跳。
这小丫头真进到心里来了。
回到住处,看了眼气息已经均匀的赵宏,王德想,要是自己与小兰也偷偷往来会如何?
心里自嘲道:“还能怎样,脸肿的就是自己呗,说不定还不如他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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