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云到了守备府先悄悄去拜见了伯父,郝万里刚用完早饭,一身白绫常服在内室见了他。
磕过头之后,郝云说,今日想在守备府把人犯审了再向知府大人请告。
郝万里说:“邓知府的来历我已对你讲过,定要用心伺候。以你观之,知府大人为何要办东外城这个案子?”郝云:“侄儿没细想过,目前看是要捕到劫案的真犯。”
郝万里:“云儿啊,平阳府六州二十八县,大小案不胜数,却偏揪住这个案子要搞个水落石出,他必有所图。据我所知,邓知府早已去传那被劫的客商,来平阳府辨认真犯。你操办这个案子时要多揣度他的意图,才不不至于枉自费力。”
郝云躬身立着,“伯父明示侄儿。”
郝万里:“你先来审个明白再报与他,这自是对;但他下一步意欲何为也要留心,不要与他跑到两条路上去。”
郝云听了训示,向伯父借了文吏来到狱中,见一个军士正拎着桶送饭,一个牢房一盆小米饭;胡海单独关着,也盛了一碗放进去,听得有人来便要水喝。
郝云眼珠一转,大怒,冲进去踢翻了饭盆,又去把胡海的碗也摔了,大声骂道:“狗贼人,到了这里还想充大爷。今日若不给本爷爷签字画押,休想吃一口饭,喝一口水。”
胡海腮帮上鼓着青黑的一大片,精神好了些,斜眼瞪着郝云,“我知你是刑捕司黑天王郝爷,把我等一顿棍打刀刺拿到此处,可有个道理?”
郝云冲着他腿不轻不重地来了一脚,已是差点折了,咧着嘴不再出声。
郝云决定先橇胡海手下的嘴。站在牢房过道里高喊:“胡海尔等听了,本副指挥奉知府大人之命审案,劝尔等勿存侥幸,今日你便是石头也得开口。招认、检举前三者,日后公堂论罪,依据招认文书,罪轻一等;抗拒者罪加一等。”说完提了高麻杆儿。
高麻杆细长个儿,腰有点弓、头戴唐巾、尖嘴猴腮、面如土灰、眼含狡诈,直裰下露着麻杆儿腿。一被带进来作了个揖,就开始喊冤枉。
胡海这些人本就是地痞无赖,长期干欺压良善的不法勾当,平时喝大酒逞仗义豪气,诸如若犯了官,无论上刀山下火海也不能出卖弟兄之类地胡吹。一见要过审也是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思,要与官家斗一斗。
郝云先问他方才的话听懂没有,他说懂了,但他就是帮着弟兄做些牙纪生意,没干犯科的事。
郝云想这么多人犯,哪有空跟他慢慢磨,看了一眼桌边一根手指粗的小木棍儿,道:“来,把你手放桌上。”
高麻杆儿哆嗦着不上前,郝云狞笑着:“无需一只手,一个手指即可。”
不容高麻杆儿开口,郝云一把採过他的手摁桌上,郝云力大无比,任他挣扎却动弹不得。抡起小木棍儿,“啪”地一声,高麻杆儿的一个手稍指节已被打个稀碎。
“你说也不说”,郝云吼道。高麻杆儿疼得眼斜嘴歪,嘴里还是含糊地喊着冤枉。郝云“啪”地又敲了一下,如此敲完第三下,要敲第四下的时候,高麻杆儿突然放声大叫:“爷呀,我说,我说。”
郝云把木棍儿扔一边儿,让人去喊医卒来,给高麻杆儿上了药、包扎好,文吏要笔录的时候,高麻杆儿又吞吐起来。
郝云喝道:“将药布给我撕下来”,说着弯腰去捡地上的木棍儿,高麻杆儿连忙求饶,“爷,莫敲了,我说,我全说。”
于是郝云问,高麻杆儿答,把抢劫案的人和事搞了个明明白白,高麻杆儿在文书上画了押。
郝云骂道:“狗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早说了何必遭此罪,说话算数,算你先招认检举。”说完命人把他押到另一个单独牢里,给他用些止疼药,送了些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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