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
他面向身旁的女人,沉静的神情无法暴露出的紧张却被攥紧的拳出卖。
(本章未完,请翻页):第32章 【番外】无意义流水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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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但今天,我面对着你,依旧心存疑虑。每天,每一次见到你,我都会惊讶于你的勇气,活力与智慧,我喜爱你,并非因为你是完美的,你是堺信奈,这一点便胜过了一切……我热爱你,从而明白了如何爱这个世界。
“我希望你知道,我曾幼稚地恐惧失去你。因为我早已领教‘命运’的威力,因为这里的人——乔斯达家族,我,并不是一群多么值得托付的家伙。你配得上更好的,你应该得到幸福,我渴望这一点超过了渴望你……而恐怕我无法许诺你,幸福。
“我一面害怕自己并非你的最好归宿,一面害怕你也发现这一点离我而去。我只能许诺你,无论未来如何,无论我们将面对什么,我会保护你。我,我的每一次呼吸,每一瞬生命,都是为了你,为了你的幸福。"
他看着她,她光鲜地站在这里,对他笑着。她的眼漆黑如墨,中满满盛着她的伤痕,她的过去,她火样的人格,她读过的每一本书。
“我爱你,堺。我希望你成为我的妻子。”
她开口时声音因哽咽而显得嘶哑:“我……我不知道说什么。”说这话时她还是笑着,眼角弯弯。
她没有伴娘,所以他也没要伴郎,那两枚定做的,贵重的戒指就放在西装口袋里,被他拿出来。
他牵起她的手,把一枚放进她掌心——他的手包裹着她的:“那就不用说……说你愿意。”
她的笑容绽开来,说出了那三个字,然后拉住他的衣襟。
他顺从地俯身,他们的嘴唇相触,周身爆发出掌声,但是现在他只能看见她,耳边响起外公的声音:“……我宣布你们结为合法夫妻。”
入夜,乔斯达家族企业的大厦顶楼举行着一场派对。
灯光闪烁,变换着色彩,众宾起坐喧哗,觥筹交错,空气中的欢乐在这一片灯红酒绿中是淡淡的,有如兰香,使得派对的气氛也不冷不热,刚刚好。
自顾自灌了个大醉的法国男人在人群中转来转去,大着舌头用带了口音的英语与认识或不认识的人说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最后一把逮住了新郎,把人半拖半拽地弄去了屋外的阳台上。
“恭喜……你这小子,长大了啊……恭喜!我今天来,我是替他们来的,花京院,阿布德尔,伊奇……我是替他们告诉你的……我们都祝福你,你得幸福啊,好好的……”法国人说着,脸烧地通红,眼泪落在两人紧紧相握的手背上,“任何事情,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喊我。——你这小子运气好啊,找到了这么个姑娘,你好好对她,嗝……你小子……”
承太郎不动声色地揽着友人的肩膀安慰,听着那家伙开始拿法语胡言乱语些什么。
他们又谈了一阵子,波鲁那雷夫情绪稍微平复了些后也能好好说人话了。
最后他提起上次在电话中说的事:“关于【箭】,我似乎调查到了一些可靠的线索——”
法国男人重重拍他的肩膀:“你犯什么傻?今天晚上,你只准谈她。”
顺着友人指的方向看过去,他与堺信奈对上目光,他的妻子对他举起酒杯致意,头上的白纱被灯光映地五彩斑斓。
他笑了。
“谈她?我能谈一辈子。”
堺信奈喝的微醺,就不敢喝了——即喝了一口就只是为了气氛才举着酒杯了,后来干脆把杯里的液体玩了个狸猫换太子。
身后一个沉静的声音响起,如果不是声线太过阴柔,她甚至会误以为是承太郎来了:“苏打水?我以为派对上人们会喝酒呢。”
“我不想醉,”她回过身,看向金发女人,“我怕我会发酒疯——我不想毁了这个妆。”
黛安微笑:“以后你会有很多机会化妆的——乔瑟夫最近在时尚界打通了不少人脉。”
“谢谢你……安排的这一切,你和乔斯达先生——这是最完美的婚礼。”
“你喜欢就好,这是为你们准备的。”
“你和承太郎……”黛安微微颔首,她的金发挽成一个精致的发髻,现在散下来几根零落在额前,“我的孩子啊,要幸福——这是我对你们唯一的要求。”
她听见这话,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乔斯达先生,白发苍苍的老先生喝了不少,正在人群中大声的讲着笑话。
黛安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但她的神情波澜不惊。
“欢迎加入乔斯达家,信奈。”她说。
堺信奈看见阳台上,白衣的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于是走上前去。
波鲁那雷夫醉醺醺地扶着承太郎又讲了几句什么,傻乐着走开了,承太郎转向她:“没喝醉?”
“我自己那个破酒量我心里有数,”她还端着那一杯苏打水,时不时抿一口,“除非你想让今天晚上的最后一个项目是呆在厕所里清理我的呕吐物……”
他的胳膊揽住她,她靠进他怀里,失笑:“——那当然不是你想干的。”
他们半晌不言,望着城市的夜景出神,各自想着心事——也许是同一件事。
“在你去埃及的那段时间……”她忽然开口,“你的外婆,我们第一次见面,她和我讲了很多——然后她问了我一个问题。”
“今天早上,你说的那些……我居然都没给出真正的回应,真的好蠢。”
“我想告诉你……”到了嘴边的话却仿佛无法组织成字句一般地哽住了,她皱着眉思索。
他更紧地抱住她:“不用了。”
“什么都不说……也没有任何关系。”
寡言之人的告白,与善辩之人的无言,才是真情所在。
派对上的客人们发现了主角的失踪,纷纷呼喊。
他们相视一笑:“新婚快乐。”
“我是真的老了,”他端着喝干了的酒杯,在钢琴前坐下,以迷蒙醉眼望向身边之人,“以前……酒量可不是这个样子。”
“胡说八道,”清澈而沉稳的嗓音,仿佛一场午后的夏雨,仿佛一架千金难买的顶级钢琴的音色,“你酒量一直都是这个破样子。”
“你忘了……”没有继续说下去,话的后半截归于一声叹息。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
古堡,第二天的出师之战,代理师傅,丽莎丽莎老太婆,西撒,她——那座孤岛。
久远的记忆吞没了他。他还记得那一夜红酒的味道。
乔瑟夫把头靠在身边人的肩上,真心实意地感慨道:“老了啊。”
另一人一言不发。
新娘与新郎携手归来,众宾欢呼。
她将手放在琴键上。
乐声流淌。
是《梦中的婚礼》。
琴声如此婉转悠扬,美得惊心动魄,仿佛永恒——仿佛瞬间。
人们空出中心地带,新郎揽上新娘腰际——他们共舞。
一曲终了,新娘忽然兴奋拉住新郎的胳膊,抬手指向阳台外面,指向无边无际的夜空:“看!有一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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