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乱越占便宜。因得了他相助,局势瞬间逆转。追杀的本欲撤走,保护的反倒不放过他们,硬是拼了个同归于尽。
那伪娘便是小朱。
很久以后才知道,他们非但没有藏宝图,而且是义忠亲王余部。当日追杀的便是朝廷密探。
薛蟠道“小朱受的追杀待遇跟纸面身份不匹配。除非他别有身份。”
良久,徽姨慢慢吐了口气,森然道“小和尚,人太聪明了不是什么好事。”
薛蟠微笑道“徽姨若杀了贫僧,又上哪儿找一个这么全能的、愣是能从朝廷手中保护他周全的人出来还过得欢蹦乱跳。说到底,您是想替义忠亲王留下一条血脉吧。”徽姨默然。薛蟠轻叹道,“小朱是您看着长大的。您想想,若知道父母不是他父母,他得多伤心。本来在金陵呆的好好的,这趟进京贫僧压根没敢让他跟着。他自己强赖着要来。纵被人认出来就死,也定要取回莫大人和莫夫人的骨灰坛子。小朱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我知道。”
“再有,因太子素来疼爱他,他从心底感激敬重太子。也颇为得意自信,以为自己聪慧可爱、花见花开。可倘若知道太子本是他生父、自己是个被抛弃的备胎”徽姨眼中稍露歉意。薛蟠顿了顿,“既然他是义忠亲王之子,那莫家的独子想必已替他死了。徽姨,你们司徒家欠人家莫家一个孩子啊。”
徽姨晃了晃神,长长一叹。又过了许久才说“我本没预备告诉他。他若知道,反倒更凶险。”
“正是。”薛蟠道,“他爱姓朱姓朱、爱姓莫姓莫,横竖不与皇帝家相干。今后要走什么路,就让他自己选择吧。退一万步说您也了解他。这货,从头到脚就没有任何一处有帝王相。”徽姨浑身一颤。薛蟠顿了许久方接着说,“一旦暴露身份,不论是他自己、义忠亲王余部、当今天子、端王等王爷,每一方都会送他去死路。求徽姨答应贫僧之请。”
足足静默了两盏茶的功夫,徽姨终点头道“也罢。我答应。”
薛蟠登时行礼“谢徽姨。”
又过了半日,徽姨再叹“你说的是。不论他自己或旁人,每一方都会送他去死路。”
薛蟠牵起嘴角,眼睛毫无笑意。“小朱就是小朱。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徽姨点头。薛蟠仰头对着天空悠悠的吹了口气。徽姨意态稍松。
半晌,薛蟠拍怕脑门子“对了。那个崔公公的尸首要不要去处置一下”
徽姨横了他一眼“还等你这会子才想到昨儿就已处置干净。莫家荒废多年,”她嫣然一笑如百花竞放,“没人知道崔公公可还在里头住着不在。”
薛蟠险些被她笑迷糊了,赶忙闭上眼。“多谢了,还是您老考虑周全。”看样子,自打美女郡主封印解除,她与小朱已开启即时联络模式。既这么着,有资源不用白不用。“额,内什么。贫僧冒昧打探一下。徽姨知不知道何故好几个太监都瞧贫僧颇顺眼贫僧也不认得他们啊。”
徽姨登时笑了“赵家那个小姑娘是你教导出来的不是”
“是啊。”薛蟠打了个冷颤阿弥陀佛别盯着我们孩子啊她跟你们司徒家可是有血海深仇的。
“赵姑娘曾说过,太监里头也有好人。什么毕?N、郑和、冯保。”徽姨道,“许多大太监都知道了。大概是想提携你吧。”
薛蟠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如秀坊那两位御林军大哥挺长舌啊。可知这些位高权重的公公们心里不乏自卑。乃放下心来。过了会子,他忽想起一事,煞有介事道,“烦心的大略都解决了吧。您老是不是可以考虑换个丈夫连孙溧那货都抱打不平呢。”
“小孩子家少挂记大人的事。”徽姨闭上眼,“过些日子吧。”
“哈哈,那就是已提上日程了。”薛蟠笑嘻嘻比了个“v”,对“小孩子家”和“大人”这两个词语喜出望外。“祝徽姨早日自由,分手大吉,得空来金陵玩儿”
乃合十行礼,飘然而去。徽姨望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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