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铿锵又紊乱的心跳昭告了她的胜利,安桐迅速冷静下来,沉着问:“你喜欢钱吗?”
“嗯。”他当然喜欢,军备军粮哪一样不是钱,没有钱,战士们过冬的衣物还没有着落呢。
安桐似乎习惯了耳边沉沉的一个嗯字,也可能她本就不在乎他的回答,喃喃继续:“我也喜欢。谁会不喜欢呢?可我爹他就不喜欢,他怎么会不喜欢呢?他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我娘赚钱买来的。他爱在人前装阔气,爱收藏古玩字画,挥金如土。却还要羞辱我娘是商户女,难登大雅之堂。”
她的声音再次有了轻微的颤抖,腰间覆着的手往里紧了紧。
安桐双臂失了力道,继续道:“后来,我娘关了店铺回家相夫教子。迎来的却是我爹的拳脚相向和更难听的话语。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本性如此,与你娘的身世无关。”萧子彦嗓音深沉,似是缀了千斤的砂石,但还算缓和,勒了勒缰绳,继续道:“也与你无关。”
这话在安桐的意料之中,只是比她预计的更快了些。
这次换她轻嗯一声不再言语。
安桐身子软,全身的重心落在萧子彦身上,他挺直身体,低头试探看了几次也没看出她发生了什么,为何突然就不说话了。
细想,估计是今天的事勾起了她什么不好的回忆。
一时脑中搜索可以用得上的言辞,全然忘了出发前皇上和皇后师姐嘱咐的话。
师姐说,“肖路,你自小跟在师父身边,除了我没见过别的女人。遇到孟安桐这样心思玲珑的定要加倍小心。”
皇上说,“子彦呐,你十九年来不近女色。要当心落入女人的圈套。”
这些那些,萧子彦全抛之脑后,在感觉到怀里传来隐隐绰绰的抽泣时,更是脑袋空空,慌张得连缰绳都握不住。
“我,我可以便宜一些的。”
“什么?”
“我说我的工钱,可以便宜一些。”她一个女人赚钱不容易,终归是自己的不是才给她年纪轻轻冠了个寡妇的名。
若非如此,凭她的才貌觅一如意郎君,二十二岁也该有个一儿半女,家庭和乐了。
这般解释,萧子彦觉得是行得通的。
只是,怀里的人肩膀好似耸动得更加厉害,蹭得他心口发痒。
安桐笑完才缓缓抬起那双泪涔涔的眼,怔怔看向萧子彦。
月色散落人间,银白的光闪烁在她眼角,映衬着整个人楚楚可怜起来。安桐生得白,在冷白的月色下更是如同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萧子彦低过两次头,两次都撞上她这副惹人怜爱的模样。这样的模样,看与不看,自己都是个罪人。
哪怕他什么都没做,在这样的人面前,他总归有些不对。
“回,回去。城门快下钥了。”
“嗯。”
这次换她轻嗯一声,不言语,连身子也坐直回去。
一路只有马儿的踢踏和偶尔的嘶鸣,马上的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月色很美,可惜无人欣赏。
进了城门,才听得一声问询,“去哪儿?”
“四海酒楼。”
“四海酒楼?”
四海酒楼萧子彦知道,京城最大的酒楼。
泾汾城中一条汾河穿过将城市分割东西两侧,沿河两岸是两条主街安阳街和祥乐街。
城中最大的桥是四海桥,守着四海桥隔岸相对的四个街角堪称泾汾城中最为繁华的地段,分别开设四海酒楼、四海茶楼、四海乐坊和四海书局。
都是安桐的产业。
这些他之前看过资料,只是没有想通安桐这样大的产业为何要住在酒楼里。m.
安桐知道他的疑惑,却不着急回答。待到马儿从桥上走过时,才缓声解释:“大熠律法规定,女子不得私自购置房屋地产。所以我住在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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