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县衙客厅,主簿与县丞闻讯也过来拜见。
许知县看着郑天野他们来,大眼转了几转,心里已猜透了几分,只是不知这回要什么,是征用还是雇佣。
蒲州这些年被征得有些难以支撑了。
心想,若征用就拖一拖,若雇佣便麻利些,好歹也是本县百姓的一个衣食手段。
果然郑天野开口道:“许父母,我与钟副主事向你求助来了。”
许知县脸上堆出笑容,拱了拱手,“只要下官能做得到,无不尽力,二位大人请讲。”
钟鸣岐:“许知县,在下奉知府大人之命,往河南、陕西经理铁务。数十万斤铁积压在冶铁所,唯尽快运过黄河,别无它法。故来求助许知县调集马车,将铁运至风陵渡口,此事不容舒缓,盼几位同僚出手相助。”说着,拱手作揖。
许知县和主簿、县丞眼角相互扫了一下,“下官自当遵命。只是已近稻黄秋收节气,平场院、修田间路正是用人、用车之时,征用如此多的马车,怕一时半会儿凑不齐啊。”
郑天野:“许父母,我们并非征用,出两天三斗米酬劳,每日每人一斗,牲口半斗。”
主簿也是个中年人,县库里赢余少,他这个主簿自然手头儿也紧。
在一边心想:终归也是我们蒲州库里出么,你们只是动动嘴皮而已。
便拱手道:“各位大人,属下有一拙见。方才郑大人所言以酬劳相待是个好办法,只是秋粮即将入库,县库已腾空,眼下库内既无米粮,帐面亦无赢余,若折成银两给那车夫,或许会响应者众。”
郑田野道:“一辆车一天九分银,若非大套马车,这个酬劳已经不低了。”
钟鸣岐一听道:“可矣,一日一付或运完铁再付银随你们定,只要快些。”
许知县一听,心里对主簿大加赞许,道:“我等即刻派衙役去办。”
郑天野:“许父母在此操办,我们回去准备装车事宜。”
许知县:“二位大人风尘仆仆,连杯茶都喝不踏实便走,如此操办公事令下官敬佩,下官必竭力而为。”
郑天野哈哈一笑,“你看我这模样,哪里能逍遥片刻。待铁运出去,银子收回来,我必来叨扰你。”
许知县:“到时下官与大人同喜。”
钟副主事让张德柱在此等候,待三十辆车聚齐,带往冶铁所。
许知县招集起来十来个衙役,去将城里车行的车招来,一面派人往乡里收罗,张德柱在县衙等候。
谁知很快衙役回来报说:“车行的几辆车都已有主顾,无法前来。”
县丞对张德柱道:“自冶铁所驻此之后,本县百姓年年或征或雇,有时给些酬劳;有时欠着,慢慢就拖没了,也都疲了。每遇冶铁所来要,便都借故躲着不出力。”
张德柱一听有些急,车带不回去,一切都无从谈起。
这次出来,钟副主事让莫耀祖与张德柱各背一百两白银,做日常用度。
便对衙役说:“你们从我这里拿现银去。每日人车九分,先给五天的四钱五分,五天后再另算。”
衙役道:“如此便好办,一天九分现银是好差事。”
十几两银子撒出去,不到两个时辰,三十多辆车聚齐了。
张德柱辞了县老爷,前头骑马,带着浩浩荡荡的车队回冶铁所,把经过讲与二位大人。
钟鸣岐赞道:“你这个主做得对,知轻重。若瞻前顾后,会误了事。”
莫耀祖私下提醒道:“德柱兄,为官家所花银两要记个数,免得以后说不清。我们一行五人,每日所有花费,当晚皆应归纳,我来记帐。”
当晚,几人又商议至深夜。
钟鸣岐对着几人,掐着手指算道:“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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