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日后,邓知府回到府中,让把两筐芋头给郑天野和钟副主事送去,两人决意不要,说留给知府大人内宅吃。
夫人见了,说:“老爷不在时,李主事夫人遣使女送来一篮樱桃,我正发愁拿什么回赠呢,一会儿让小兰用篮子装了几个芋头送过去。”
邓知府道:“那给各房主事们分了吧。”
夫人道:“老爷怕是想简便了。六房衙门只给主事送,将副主事剩下恐有不妥,若都送,难免会遗漏一、两个,反而更不妥。”
邓知府:“那便留下,咱们天天吃芋头。”
厨子老许一直在一边看着,此时道:“老爷,别看是两筐,咱们人多,也吃不了几回,再说芋头放地窖里可存几个月呢。”
回到内厅,邓知府吩咐老何:“那个小木匣里是何物,拆开看看。”
老何端进来,揭去封条,又是四锭五十两的金元宝。
邓知府哼了一声道:“他们如此给我这样一个不相干的人,老何,你说为何?”
老何道:“老爷,老仆不知。妄猜大概是堵嘴吧。”
邓知府冷笑两声,心说:“我能与谁讲?我若向朝廷讲,一群人会吃了我。”让夫人把金元宝收好。
邓知府回来后觉得府里有一些让他莫名其妙的异常。
原先雪儿、赵宏、小兰和王德这几个人见了他,总是要磨蹭着多在他身边呆一会儿,眼前却是不在他身边停留,说完话扭头便走。
而且躲躲闪闪,眼睛都不敢看他。
夫人好像也对他察颜观色,欲言又止。
沐浴更衣后,邓知府饮了一口茶,问:“我往蒲州这些时日府内有何事体?”
夫人眼神躲闪了一下道:“没什么事。老爷不在这些时日,府里自然比往常清静些。也没听王德、赵宏讲外面有什么事,想来是各房官吏尽职吧。”
邓知府道:“我是说内宅。”
夫人:“内宅也没什么大事体,与老爷离府前一样。”
邓知府:“那小事呢?”
夫人犹豫了一下,说:“小事就是赵宏看上了雪儿。我本想等老爷先休息两日,再与你商量。”
邓知府:“那雪儿呢?”
夫人:“我还没问,估计也会乐意。”
邓知府定睛看了夫人一眼,猜出些意味来,“是不是他俩自己个儿好上了?”
夫人:“妾还没有细问。这些俗事、小事老爷不必上心,待过两日妾一问他们便自然分晓。”
邓知府若有所思道:“说俗不俗,说小不小啊。”
晚饭的时候,邓知府见雪儿小心翼翼站在一边,薄嘴唇抿着,眼皮垂着,不似原先那么神情自若。
便问:“雪儿,赵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仪于你的?”
他本意是与雪儿说会儿家常话,这些年朝夕相处,说话自然有些随意。
哪知雪儿扑通跪下,道:“贱婢知罪,求老爷饶命。”
邓知府一愣,觉得事情并非如夫人说的那样,追问:“你有何罪,说来我听。”
身边的夫人一听,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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