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诚以高分考入了重点一中,但一中的孩子都个顶个优秀,人家优秀不说,周末不来自习,去一对一,还有些孩子要去参加什么物理竞赛,化学竞赛……
张明诚的差距和人家越来越大,刘慧兰打听过,物理竞赛开在帝都,夏令营的形式,不包吃住,在帝都半个月要花几千。
她开始告诉张明诚:没关系,咱们家条件不好,你文化课考好了也一样。
张明诚考不好,她恨铁不成钢:你不好好学习怎么跳出去?
说不清是她不甘还是怎么,她对孩子越来越苛刻,孩子的成绩也在一个劲的下滑。
然后有个人找她,跟她说,你只要签个字,市中心一套房子的报酬。
刘慧兰不愿意,这事儿太大了。
然后那人去找了她的同事,同事爽快签名,第二天背了个几万的包来上班。
别人能,为什么她不能呢?
那男人说,放心,不会出事,我都打点好了。
刘慧兰签了名字,然后终日提心吊胆,她不敢关注医疗新闻,又每天痛苦地不得不看。
她生怕出事,又盼着出事。
出了事好,出了事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
惶惶不可终日。
“明诚会恨我吗?”
万般思绪在心里走马观花地闪过,她最终什么都没再说,她轻声问了一句。
像在问楚梨,也像在问墙上挂着的那张黑白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也才三十多岁,像一张职业照,楚梨在爸爸的工牌上见过类似的。
楚梨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回答这个问题,她沉默不语。
刘慧兰没哭,她眼眶发红,然后用手背擦了几次。
好一会,楚梨从包里里拿出了手机。
她把录音发给了李启明。
刘慧兰看见了她的小动作,她说,“你录吧,我不想这样了。”
“半个月前,4月2号,宏泰医疗的董事长沈南晏来找我,以给我一套颐和春天房子为由,让我在一批有质量问题的心脏支架的质检报告上签字放行。”
“那天办公室的监控被人删了,但我留了备份。”
刘慧兰站起来,在电视机柜里面翻了又翻,找到一枚优盘递过来。
“全部的监控都在里面。”
楚梨看着她。
刘慧兰别开眼,
她是个很普通的中年女人,四十多岁,单亲妈妈,丈夫去世后,她一个人拉扯着孩子长大。
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地痕迹,比如她的头发白了大半,脸上的皱纹更多,那双手也因为操劳而干枯。
活在这破旧的房子里,她渴盼着让儿子拥有更好的未来。
楚梨伸出手接过优盘。
她本该拿了证据直接走人,但她像是想到什么。
楚梨在自己的包里翻了翻,她翻到一张银行卡,她平时攒点零碎的钱,都存在这里。
她知道刘慧兰不会接,她将卡放在茶几上。
“里面钱不多,节省一点,够张明诚用到大学毕业了,”楚梨准备转身,但在抬脚前,她又说一句,“你做了错事,但你是个好妈妈。”
刘慧兰没吭声。
楚梨拿了包离开。
她走到楼下,抬头往上看。
破旧的楼,不知是谁家晾了衣服。
衣服随着风晃动,楼前的老太太们依旧说着八卦。
她没有立刻走。
她站在胡同里,听到三楼处传来了几声压抑的哭声,但她只哭了一会,刘慧兰换了衣服,下楼买了些蔬菜,买了很多很多水果。
楚梨出来,坐在车里。
她看到刘慧兰从小区里走出来,她走进了街角的警局。
楚梨有些愣神,她等了好一会,没看到刘慧兰走出来。
然后不一会,楚梨接到了李启明的电话。
楚梨照常去上班,或许是因为刘慧兰的事情,楚梨有点心不在焉。
“你来晚了,错过八卦喽!”
江茵一脸轻松,她刚忙完,这会化妆间很空,就她们两个人。
“怎么了?”
楚梨知道今天薄臣野要加班,便索性来了剧组,能帮帮江茵也是好的。
“害,这不就下午的时候吗,陆承泽跑过来跟沈意微吵了一架,吵到最后,俩人差点打起来,我头一次见陆承泽这么失态,”江茵神色夸张,“虽然打女人不对,但陆承泽跟沈意微吵架的时候,可真是一巴掌扇过去了,沈意微也不是个好惹的,然后打回去了,陆承泽脸上多了个血印子。”
再听到陆承泽的名字,楚梨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起伏了。
自打那天跟陈叔打了那个电话,楚梨心里对他的那点歉疚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俩人吵太凶了,”江茵点评,然后久久没听见楚梨说话,她迟疑,“我说陆承泽的事没事吧?”
“没事啊,”楚梨无谓,“就是在想今天晚上吃什么,对了,你知道李曜和景澄吗?”
江茵立马八卦地凑过来,听了楚梨说的,阵阵惊呼,然后哀叹自己怎么就单着了。
楚梨轻笑,“还不是你要求那么高,你天天在朋友圈发的那些哦……我妈看了都说你嫁不出去了。”
“女人要求高有错吗!总比以后遇见妈宝男抠门男直男癌好吧!”江茵气呼呼,“天哪,你们结婚的时候,我还要做两次伴娘……虾仁猪心啊!”
楚梨笑起来,难得开心一次。
开庭是在周末。
李启明给她发来微信说一切准备妥当,陶静姗今天也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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