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皇宫,也未有喜欢自己,把她囚在这深宫里当一只笼中雀,只怕她在梦中都不开心。
“玄黎,你也要保重。”苏绾微笑摆手,“去吧。”
赵珩点了下头,走快几步跃上回廊的屋顶,跟着等在外边的墨竹碰上头,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苏绾眨了眨眼,掉头回屋。
还真的能飞檐走壁?再有机会入梦的话,可以让他带着自己上屋顶去看月亮,飞来飞去一定很刺激。
苏绾打了个哈欠,关上门把所有的证据收好,熄灯睡觉。
一觉睡醒,外边已是日上三竿。
陈良妃还没醒,估计是酒劲没过去。
苏绾梳洗干净,见陈良妃开门出来,安下心去开大门。
内务府负责派送米面肉菜的小太监,可怜巴巴等在门外,见到她立即绽开笑脸,“苏姑娘可是没睡好,小的明日晚些过来。”
“不用,昨晚是睡太晚了。”苏绾有些不好意思,“让公公久等了。”
“没有的事。”小太监陪着笑,把东西给她时刻意压低嗓音,“昨夜出了大事,听说大将军的副将私自回京,被禁卫军给抓着了。”
“多谢公公。”苏绾给了他一点碎银,拎起东西关门。
太子这速度也惊人了,竟然先抓了大将军手下的副将。大将军治下不严,哪怕他不想交出兵权也不行了。
戍边大将无诏回京,还被抓了个正着,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尤其是这回来的时机,难免让人多想。
看来太子也清楚韩丞相此时还不能动,若无确凿证据,朝中过半的文官怕是都要给他求情,要应付的局面会更复杂。
唇亡齿寒。
这些人跟着韩丞相结党,但凡有一丝的证据出纰漏,他们都会对太子群起而攻之。
太师是因为女儿有谋逆之心,又有谋逆之举,自己本身无实权因此畏罪自裁。
韩丞相那人滑不溜秋,尾巴不是那么好抓的。
拿到兵权也不错,太子登基后再杀韩丞相,将朝中那些尸位素餐的大臣弄下去,要推新政也容易得多。
苏绾摇摇头,进小院把东西放到厨房,洗手准备早膳。
封后的风声出来,待遇又上了一个台阶,虽还只是两人份的量,给的东西却翻了好几倍,根本吃不完。
“我方才醒来仔细琢磨了下,觉着还是我送你出宫比较好。”陈良妃倚着门,神情慵懒,“你与太子并不相识,这诏令虽是我求的,可外人不这么觉着。”
她一早便醒了,孙来福早早来送朝服,提醒她注意饮食安全,送人出宫也不可打着太子的名义去办。
仔细一想,孙来福提醒倒也有些道理。
苏绾拿着太子写的诏令去敬事房办理出宫事宜,以眼下的局势,多半会有人怀疑她与太子的关系匪浅。
一个小小的粗使宫女,却能拿到太子的诏令,原不是多稀奇的事,毕竟自己封了继后算是有面子在。
可太子嗜杀宫女成性,竟然未调查便将她放出去,没法不多想。
陈良妃见她不吭声,忍不住又说,“我是不会留你的,当了皇后敬事房会安排宫女过来。”
“听你的。”苏绾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真拿了诏令出宫,会惹来杀身之祸。
太子连过路的宫女都要杀,却给一个粗使宫女出宫诏令,太招摇了。
韩丞相如今正等着太子暴露弱点,好绝地反击。
将瘟疫病毒放到老皇帝身上一事,成了还是没成,他没收到消息之前肯定夜不成寐。
忽然而然的,太子送一个宫女出宫,等于是告诉他,太子和这个宫女之间有问题。
苏绾这么一想,寒毛都竖了起来。
好大的一口锅,差点扣到自己头上。
“昨夜喝了酒,今天吃点清粥小菜便行,不用太麻烦。”陈良妃见她没意见,脸上浮起淡笑,“我去换身衣裳,说不准吃完圣旨就该到了。”
苏绾含笑点头。
吃过早膳,两人去佛堂不到两刻钟,传旨的仪仗便到了门外。
苏绾和陈良妃一块出去开门。
陈良妃见传旨的太监是皇帝身边的方德胜,心中暗暗佩服太子的缜密。
除了他,还有礼部尚书、内阁学士和传使,封后的阵仗很足。
苏绾悄悄看了眼,发现自己只认识礼部尚书,其他人都不认识旋即又低下头。
“陈良妃接旨。”方德胜手捧圣旨,身后是礼部尚书、内阁学士和传使,最后是一群的太监宫女,不疾不徐走进敬法殿的大门。
陈良妃拉了下苏绾,和她一道跪下。
方德胜看了眼陈良妃,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先皇后大行,中宫凤位空悬六年,朕孤寂孑然而过,兹有毓秀宫良妃陈氏淑静,人品贵重、肃雍德茂,有安正之美。乃依我北梁之礼,册立陈氏淑静为皇后,母仪天下,钦此。”
“臣妾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陈良妃伸手接旨。
苏绾伏在地上,内心无比平静。
陈良妃接了圣旨,按照规矩要住到凤仪宫去,她嫌麻烦依旧留在敬法殿。
分过来的宫女太监,她一个都没要,全让传旨的太监带走了,只留下皇后的朝服还有各种封赏。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摆了满满一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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