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餐厅里只剩下母女两人,韩夫人拍了下女儿的手背:“我这么做是为了谁?你还帮他。”
林秋一脸严肃道:“反正不是为了我!妈,收敛一点吧,你的胃口太大了。就算没有韩野,叔叔的财产也不会落到我一个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继女身上。韩野再不济身后还有蒋家,那是可以和韩家分庭抗礼的大家族,我们有什么?如果你不打消念头,我会搬出去,至于有什么后果,和我无关。”
“你居然不向着我,我白养你这么大了。”
林秋看到她掉眼泪就头疼,但是憋在心里多年的不满让林秋不得不戳破那个事实。
“叔叔压根没忘记韩野他妈妈,既然选择了,就要接受这个事实。叔叔对爱理解的太迟钝了,受得了继续过下去,受不了离婚我养你。当初是你和我说,只是想日子好过一点,不受人欺负。我很庆幸,我有一个爱我的妈妈,可是韩野没有。在这个家里,他什么都没有,妈,如果他是你的孩子,你不可怜他吗?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偌大的餐厅安静的让人心底发凉,一如楼上的主卧,夜风从窗户灌进来,窗帘鼓起,天花板上漂亮贵气的大吊灯都没能让这间屋子温暖起来。
这屋子里的温度像是随着那个女人的离开被抽走了。
哪怕里面的布局一切未变过。
这是他那年唯一抗争成功的请求。
十几年过去,卧室里的家具摆件都显得过时了,像泛了黄的老照片。
梳妆台一角被他拿玩具蹭掉了漆皮,那是她的最爱,但她却摸着他的头温柔问道:“有没有伤到?”
他在外面受其他小朋友欺负,闷闷不乐地来找她,母子俩人躺在床上说悄悄话,她说:“不要害怕,你终有一天会强大起来,变得和妈妈一样勇敢。”
她的所谓勇敢就是丢下他独自解脱,而他后来确实也将欺负他的人打的见他就躲。
身后传来脚步声,在门口站定,韩野的眼睛再度变得如墨般深邃。
“小野,爸爸……”
“我还以为你连门口都不敢靠近。”
韩野看向这个男人,优越的物质生活令他没有经受太多的岁月摧残,说他三十多岁都有人相信。
而那个女人早已经化成了一捧黄土,回归天地间。
“她重新投胎了吧?现在应该过得很快乐。人不会倒霉两次,她未来的另一半应该会很疼她。”
韩父的心揪了下,脸上闪过一抹明晃晃的痛苦。
“她是不是挺可怜?”
“可我还是恨她,这个骗子。”
韩野走到男人身边,轻笑一声:“我应该谢谢你们,让我遇到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别打扰她,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做什么。”
韩父见他要走,赶紧说:“小野,你还没吃晚饭吧,爸爸让厨房做你……”
夜风直直地落在男人痛苦懊悔的脸上,而韩野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
夜晚是撕下伪装肆意放纵的好时机。
韩野在上车前一秒,胸腔里满满的压抑让他想要飙车发泄,但坐进驾驶位理智将这个疯狂念头给压下去。
万一他要是有事,他的女人怎么办?
一想到那个连他长啥样都记不住的没良心,要和别的男人结婚过幸福生活,那酸水就不住地往上冒。
最后开车去了高架桥,找了个地方停下来,胳膊撑在护栏上望着远处的霓虹闪烁,城市繁华。
此刻,他与夜融为一体。
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韩野手摸着后颈,疲惫不堪地走出电梯,不经意抬眼看到家门口蹲着一个人,愣了下,奇怪地问道:“来了怎么不进去?蹲在外面也不怕被人给拐跑了。”
他说着走过去将人给拉起来,却被她揉了揉头发,温柔地安慰:“听说我们小野今天心情不太好,我特地过来给你一个拥抱,还有惊喜哦,保证你喜欢,有没有开心一点?”
韩野低头在她红润的唇上亲了一口,撒娇道:“好饿。”
“想吃什么?”
叶淼淼看他红了脸,眼睛里羞涩流淌,弯下腰附在她耳边说了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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