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越手里还剩下一个浅底儿的瓶子,又如临大敌一样把剩下的几瓶挪到远远的地方,这才看了眼格外冷淡、似乎和外界切断了联系的秦清越,苦着脸给顾北音发微信。
罗渊:顾小姐,抱歉打扰了,老板在颁奖典礼的后台……喝醉了,您一会儿能不能过来接一下他?
理所当然的,对方没回复。
罗渊看了眼直播间屏幕,又看了眼直愣愣盯着屏幕不挪眼的秦清越,敲了敲自己的头站起来接了杯清水,又让人找了点蜂蜜兑进去搅了搅,充当临时的解救药放到了桌面上。
更理所当然的,醉酒的秦清越看都没看一眼,更别提喝上一口。
半个小时后,颁奖典礼终于落下帷幕,而罗渊也终于等到了顾北音的回复。顾北音和肖纹匆匆赶过来,一眼就看到秦清越抱着抱枕好像在生闷气的样子,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
“这是怎么了?”关上门,顾北音小声问。
“秦总无意间听到一个小艺人和他经纪人商量着……”想了想,罗渊找了个相对委婉的词,“嗯,攀高枝,一转头就在直播间看到那小艺人找上了您,可能心情不太好。”
顾北音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沙发上的秦清越就好像听到了动静一样,转过了头。对上他的眼睛,上一次被他醉酒支配的头疼感觉又涌了出来。
她脚下不过一顿,秦清越却好像敏锐感觉到了,委屈地别过了头。
“怎么了?谁惹你了?”顾北音走上前,轻声询问。
醉酒的人毫无形象包袱,秦清越看了她一眼,委屈巴巴:“你嫌弃我。”
顾北音有点头疼,肖纹和罗渊则对视了一眼,两人齐齐忍笑。半小时后,顾北音好说歹说,终于把秦大总裁哄上了回家的车。刚把人塞进车,顾北音关上车门还没坐稳,腰间就被身边人的手臂一揽,整个人被抱着坐到了他腿上。
肖纹自己先开车走了,只剩罗渊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地往别墅开。顾北音悄悄扫了眼,升起驾驶座和后排之间的隔板,发热的脸颊这才降了温。
相比上次醉酒,这次秦清越堪称安静,只是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什么话都不说。
晚高峰早已过去,车子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抵达别墅大门前。向罗渊道了谢,目送他开车离开,顾北音这才牵起秦清越的手往屋里走:“先喝点蜂蜜水,不然该头疼了。”
秦清越没反应,只是看了她一眼。
顾北音换完鞋才发现他还在那傻站着,不由抬手戳了戳他的脸:“怎么不说话?嗯?”
约莫片刻时间后,秦清越低头换上拖鞋,嘴唇动了动:“不想说。”
顾北音无奈,将人推上楼找好睡衣,又拿出了之前的一套:“先去洗澡,不然不理你了。”
和上次一样,这次的威胁依旧有用,醉酒的秦总可怜巴巴地“哦”了一声,老老实实被推进了浴室。
顾北音想了想也先去洗了个澡换掉礼服,又下楼煮了杯解酒茶端上来。秦清越屋里的灯暗着,只能模糊看到了他正耷拉着头坐在床尾,不知道在想什么。
摸黑打开壁灯,将还滚烫的解酒茶放到桌上,顾北音摸了摸他还湿着的头发,皱了皱眉:“怎么不把头发吹干,着凉了怎么办?”
她松开手就打算去找吹风机,却突然被人握住了手腕,一拉一扯就倒在了床上。还没来得及说话,秦清越就吻了下来。
蒸腾的热气在两人间发酵蒸腾,令整间卧室都显得逼仄狭窄起来。顾北音有点透不过来气,脑子里被突然的亲近逼得昏昏沉沉的,一时间觉得好像有点快,一时间又觉得顺理成章。
秦清越却突然停了下来,他勾着顾北音的腰,因为潮湿而有点发凉的发丝在她颈上划过,掠过一丝酥痒。酒后发烫的喘息落下来,直砸得顾北音有些七晕八素。
“可以吗?”
好半晌顾北音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一抬眼对上秦清越几乎烧起来的眼神。她忍笑耍流氓,摸了摸他因衣服卷起而露出来的一截腹肌。
接收到这近乎默许的信号,秦清越眼睛“蹭”地一声亮了。
亲吻落下,昏沉间壁灯被随手关上,顾北音只觉得整个人就好像一片轻飘飘的叶子,晃晃悠悠荡了半夜才消停下来。
半睡半醒间,她听到秦清越有点模糊的声音:“音音,我爱你。”
这语气太郑重,就好像是把整颗心都剖在她面前了一样,顾北音倦极地把头抵在他怀里,轻轻地“嗯”一声。一个吻慢悠悠落到她的头顶:“我们结婚吧。”
近在咫尺的激烈心跳声被夜色放大,顾北音闭着眼倚在胸口上,缓声答:“……好呀。”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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