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套路,进门送礼,喝酒听戏,闲扯一番,继续喝酒听戏。
将军夫人两口子一向不问世事,不喜到这种场合里来,所以只得由傅铭出马。
而书辞本就对肖云和的身份很好奇,想着或许可以借此多查到点蛛丝马迹,于是也便自告奋勇的来了。
傅铭倒是随了将军府的整体传统,一副温文尔雅的好脾气,对于相亲对象变表妹的现实也接受得很快,一路给书辞遮风挡雨,颇有几分当兄长的样子。
“一会儿,无论遇上什么,我来说就是。”他低低道,“你不用怕。”
书辞闻言感激地颔了颔首:“好。”
想起头一次遇到傅铭还是在庄亲王府的赏花宴上,谁能料到隔了半年,两人便以表兄妹相称一同出席寿宴。这世间的事还真是谁都说不准,谁也摸不清。
台子上锣鼓敲响,一出戏唱得热热闹闹,肖云和面带微笑地听着,一旁不时有人送礼道贺。
他双目望过来时,冲傅铭一点头:“傅大公子,傅大小姐……难得二位肯赏脸,肖某受宠若惊。”
说话间,书辞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除了比旁人白一些之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她总是琢磨着,如果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在众人面前露出本来面目就好了……
“说起来……肖某和傅姑娘还是老朋友了。”注意到她在打量自己,肖云和微微一笑,“真是想不到,姑娘的身世竟如此坎坷,实在让人欣喜不已。幸而眼下守得云开见明月……恭喜恭喜了。”
“谢大人关心。”傅铭拱手替她回复,“也多亏老天垂怜,否则咱们一家也不能团聚。”
“哪里的话。”他摆手一通笑,“傅兄喜事临门,等会儿可定要多喝两杯。”
上一刻还叫公子,现在这么快就跟人称兄道弟起来了,书辞没吭声,倒是傅铭客客气气地应付了两句“不敢当”。
客套完之后,肖云和转头便应付旁人去了。
他们两人的出现似乎并未对他造成任何影响,甚至连半分触动也没有,或许从一开始肖云和就没把她放在眼里,不过是死了个无足轻重的人,言则的性命在看来和草芥应该没什么区别。
这让书辞觉得有些挫败。
想来也是,做了那么多的亏心事,面对现实时还能如此风轻云淡毫无波澜的人,又怎么会因为她而心生愧疚。
所以长公主也是这样的人么?
那沈怿呢,他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想到此处,书辞却惊奇的发现,因为自己喜欢他,这个缺点,竟能稀里糊涂的接受下来……
人果然是矛盾的。
同样的事,放在不同的人身上,她竟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也不知该说自己太明白,还是说自己太愚昧。
尚未开席,酒菜却在陆续准备着,听戏的那边缺茶水,庖厨内早备好了茶点在旁放着。
言书月刚进门就听到嬷嬷催促道:“可算来了……这是大人的茶,赶紧的,手脚快点。”
她应了一声,端起托盘。
热气透过紫砂壶传出来,言书月背过身时面不改色地掀开了盖子,将指尖飞快地在滚烫的水中过了一圈,随后平静地盖上。
四下里的人忙得脚不沾地,她动作又自然利索,几乎没人察觉。
嬷嬷才吩咐完一个丫头,转回头发现桌上还放了一碟糕点,立马叹气,“究竟是哪个顾头不顾尾的,这儿还剩了一盘呢!也不知道心眼长哪儿去了。”
言书月正要走出门,视线扫过那盘点心,若有所思。
两个侍女捧着茶水和糕点,一前一后地从廊子上走过,言书月走在后,端糕点的走在前。
她步调很轻快,神色很平淡,从始至终心无旁骛,静若止水,甚至有些孤注一掷的快感,平生从未做过一件大胆的,像样的事。
这是唯一的一次,也很有肯能是最后一次。
她其实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不知为何,面对即将到来的结果,心中居然未生出多少恐惧与害怕来……
如果没有遇到书辞的话。
台上甩着水袖的戏子咿咿呀呀地唱着悠扬婉转的曲调,他拖着长腔,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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