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汪康时那边还举着酒壶准备倒,手停在半空,一肚子的话没来得及说他人就走了。
这位祖宗非得要自己摆宴也就罢了,到头来他却又溜得最快。汪康时只得在尴尬地笑笑,说了句王爷果然是案牍劳形,兢兢业业,乃我大梁之福。顺便拍一拍当朝天子的马屁,再表达一下衷心,最后招呼大家接着吃喝。
天刚黑下来,温明已早早去了王府,夜里言书月放心不下,于是到后门处等他。
书辞和沈怿慢腾腾的沿着红墙走,权当散步消食。
“你见着王爷了?”他一句话轻描淡写。
书辞甩着荷包上的流苏,漫不经心地说见到了。
“他长得什么模样?”
“你没见过王爷?”她随后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亏得你没见过,那叫一个恐怖。”
沈怿偏头来看她,高高挑起眉。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嗯……和你不相上下。”她伸出手指来数,“一张脸大如盆,面目可憎,獠牙外生,一双细眼,尖嘴缩腮,声若巨雷,势如马奔……”
“等等。”沈怿抬手打断,“你这说的是齐天大圣吧?”
书辞琢磨了一会儿:“差不多,都挺吓人的。”
沈怿停了脚,她还没心没肺地在往前走。
他神色鄙夷地盯着她的背影,有那么一刻想把“器宇轩昂,一表人才”两个词甩在她脸上。
“哦,原来如此。”沈怿淡淡地应了一声,跟上去,“这么说,肃王爷生得很是丑陋?”
“其实也不是。”书辞忽然认真想了想,“若论相貌他不如庄亲王俊朗,不过气势上就不同了。到底是打过仗,杀过人的,论英武,庄亲王差了不是一点半点,那种气质一般人可学不会。”
沈怿很是赞同地颔了颔首,刚想开口,书辞转过头来便正色道:“不过我告诉你,他手里死过的人太多了,所以身上有股怨气,你往后若是遇上了,最好离他远一点。”
“怨气?”
“市井上流传的,这种人会被冤魂纠缠,和他走近了说不定也要遭殃。”她颇有些得意地勾起嘴角,“他之前还问我来着,我特机智的说这是皇族的贵气,他居然半点都没怀疑,果然恭维之话人人爱听。”
沈怿:“……”
一路上再没有别的言语。
行至王府角门口,言书月和紫玉、轻霜两个丫头已经在那儿驻足等着了。
抓贼是个体力活,更考验耐性,和钓鱼一样,因为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来,说不准人家还不吃这个饵。
言书月是关心意中人,她们剩下的几个都是来作陪的,干站着百无聊赖,数了数数三缺一,索性去借了牌,四个人头凑一块小赌怡情,就当打发时间了。
王府之内,温明正奉沈怿之命藏在书房的大立柜后面。
月光不甚皎洁,余辉朦胧,回廊上的灯黯淡的投射进来,视线虽不佳,好在他待了许久,早已适应了黑暗。
足足这么候了两个时辰没见有动静。
眼下不怕那人功夫高,就怕那人不肯来。配合得再好,贼不上钩也是白瞎。
他蹲在角落里发呆,忽然琢磨着,这王府里到底会有什么好东西被那人看上了?对方身手如此厉害,肯定不是一般的贼,周围的人家都不偷,偏偏冲着王府来,要么是物件金贵,要么就是别有企图。
蓦地,只听吱呀一声响。
像是窗户被风吹开。
温明急忙收敛心神,悄悄探出头。
夜行衣将那人身形与黑夜融为一体,然而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脖颈处有一抹银晃晃的链子,很是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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