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她弯唇笑了一声,给赵礼倒了一杯茶,道:“过不两日便有周家人来提亲,回头我便要出嫁,便只留下你在家中侍奉父母……恩?”
放下茶盏的同时,赵淑朝着外面望了一眼。
“怎么吵吵嚷嚷的?”
赵礼也听见了,他起身来,皱着眉,走到窗边,凝神细听起来。
外头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动静挺大,像是在前面府门口。
“快,快,围起来!”
“你们干什么?”
“什么人?
!”
“什么人?
没看见是奉皇命来的吗?
你们赵府的好日子到头了!”
“快,快来人啊,去通知老爷!”
……
脚步声,喧哗声,呼喊声,甚至是东西倒地的碰撞声,一声高过一声,很快从府门口传到了里面。
屋内赵淑赵礼二人的脸色,瞬间便压了下去。
“出事了……”
京城里,已经是深秋。
该起风了。
远远的,出了城门,山山暮色,风拂过山林,摇动树叶,一片沙沙作响的声音。
不多时,雨也下来了。
天水观。
宋仪听着窗外传来的雨声,接过下面递上来的一页纸,沉静的眸光一转,便看向了候在外面的陶德。
她笑一声,淡淡道:“京城之中又有什么热闹事情了?”
陶德也笑:“嘿嘿,可是好消息呢,五姑娘您看了就知道。”
这陶德,还卖起关子来了?
不过,宋仪倒是好奇,这陶德乃是卫起的得力手下,到底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亲自跑一趟?
想着,宋仪伸手摸了摸刚飞到自己肩头的豆子。
豆子,便是之前被宋仪放出去的那一只金丝雀。
还算是刘四儿这老头儿妙手回春,不但能医人,连鸟雀都能医,没两天豆子便活蹦乱跳的。
豆子这名字,还是刘四儿随口给起的,说是没个称呼不好说话。
于是,豆子从此以后便叫豆子了。
如今这小家伙已经跟宋仪混熟了,几乎是宋仪在哪里,它在哪里,偶尔飞出去晃晃,可是到了傍晚,必定飞回来。
雪香雪竹会喂东西给它吃,照看好它,还要给它打扫自己住的窝。
豆子在天水观的日子,那叫一个滋润。
才几日过去,转眼便觉得有了肉,看着胖胖的,一捏上去软软的。
雪香曾开玩笑,说这小东西再养几日,扇扇翅膀都不一定还能飞起来,只因着实在太胖。
豆子那时候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一下飞起来就啄了雪香手背一口,可干净利落得很。
于是,宋仪知道,豆子果真是一只聪明的鸟。
她伸手摸着豆子的头,却将那一页纸放在了桌上看,目光扫过,宋仪便是微微一怔,紧接着笑了一声。
“……看样子,是王爷专程叫你来给我送消息的?”
“咱王爷说了,您要知道这消息,必定开心,所以叫属下来给五姑娘通报一声。”
陶德心说卫起料得还真是不错,瞧瞧宋五姑娘这笑容,真说不出的好看!
周兼不知为什么,通过彭林再次叫人查了昔日赵同知。
当时周宋两位大人都因为账册一案身陷囹圄,是这一人出来,才终于将矛头指向了秦王,那一时候,谁不都说他赵同知义薄云天?
可是这样的“义”,未免来得太迟,等到事情都已经要大出人命了,他才出来,多少有些令人起疑。
再说了,背后要是没人,谁能这样推倒秦王?
所以这一位赵同知,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猫腻的。
只是这人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救了周兼,所有知情人都没想到,今日推倒赵同知的竟然还是周兼。
这周兼,没心不成?
宋仪看着纸面上写着的消息,却是勾起一抹笑来。
这一抹笑中的意味儿,着实难以言说。
轻嘲,淡淡的苦涩,一些释然,三分隐隐的恨……
还有那藏不住的,半分怜悯。
手指压在纸页上,宋仪良久没有出声。
等听着窗外的雨声浅了,她才道:“陶德,你家王爷让你来,不会只是为了这等小事吧?”
陶德一怔,第一是为宋仪说的“这等小事”,其次却是为宋仪所料如神。
“不瞒您说,您还真猜对了,今儿属下来,还为告诉您一件大事。
王爷说了,陈子棠先生正在济南游历,要送您过去拜师。”
“陈子棠?”
天下第一先生陈子棠?
宋仪一下抬眸,看着陶德,心里却是带了三分惊讶:卫起到底是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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