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回过头去,就见到他闭着眼睛在轻蹭自己后颈,似乎很委屈。
秦玦一阵心疼,赶紧转过身抓住他肩膀,比划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就、你想怎样我都奉陪到底,不虚的。”
可面前的人却还低着头,不肯睁眼说话。
秦玦一下没辙——对啊,这孩子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份是总攻,哪里受得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于是秦玦看着那长而微卷的睫毛,心尖便随之颤动,情不自禁地探过身去,安慰般在他眼皮上落下了一个轻吻。
灼热的呼吸烙印在少年漂亮的脸蛋儿上,立刻烫出一片微红,这时对方才终于睁开眼,眼中含羞带怯:“前辈为什么亲我?”
秦玦紧了紧手心,宿舍里有他最熟悉的味道,可他此刻却像坐在刀尖火海,本该流向心脏的血液都跑偏了方向,全随着耳边的呼吸声往身上涌动。
他热得脑子晕乎乎的,只能一舔干涸的嘴唇,回答:“乖,男,男孩子闭眼的时候就是要我吻他嘛,我肯定是知道的。”
一片发红的微光下,他还在说话,戚霁却已沉默地抵住他额头,并拉住他两只手,开始用拇指细细摩挲他的手背——两人之间终于涌动起阵阵灼热的呼吸,令他害羞得无处安放视线,但他却似乎能确信,肯定有一道目光正从他的脸,滑向他松垮的衬衫领口。
夜渐渐深了,全世界仿佛只剩下窗外那柱灯,在窥视着这一切。
有春雨浩渺如烟,绢丝一般密密麻麻落进他的衣襟,沿着脖颈一路滑下来,凉丝丝的,直往他心头钻,让他觉得舒服极了。
春天里的树随风沙沙作响,少年那双迷蒙的眼睛也望向他,接着他的话问:“那前辈知道,男孩子睁眼的时候是什么意思吗?”
他在雨雾里,难以透气地仰起了脖子,嘴唇发颤:“……什么意思?”
柔软的红色花瓣轻落在他发烫的脸上,少年的声音也彻底淹没了他所有思绪:“男孩子睁眼的时候,就是,想上你的意思。”
春雨潇潇而下,那棵刚刚长成的树终于舒展开全部根茎,带着欲滴的露水,迎向了春风。
第二天两人醒来时,时间已经是12点半了。
秦玦感觉自己意识散乱,整个人都软绵绵的,视线聚焦处只剩了戚霁殷红的一道唇沟。
那张脸还是瓷般干净,但这一次,秦玦却一下清醒过来,再也无法把对方和甩着两片大耳朵的小兔子联系到一起了。
——妈的,什么“咦前辈戴这个为什么会掉啊那以后只能我来了”,什么“乖不疼了不疼了是小戚的错”,什么“别乱动,我抱你去浴室”,再配合那棱角冷峻的脸,能是小兔子?
分明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小野兽!
只是此刻两人窝在一起,对方还知道害羞而愧疚地拿红红的鼻尖蹭他:“……感觉如何,前辈?我会根据用户反馈,好好改进的。”
秦玦脸烫到不行,慌不择路便将脑袋埋进他肩头,不让他看自己的表情,也不肯承认后来的感觉:“你他妈是九齿钉耙吧,还改进什么,差,差评!”
对方却小心地搂着他,着急又轻柔地蹭蹭他的头顶:“可是……可是后来前辈抽抽搭搭哭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虽然,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真哭,快吓死了……”
说着,戚霁还有点按捺不住那股骄傲:“那,那我以后是不是就是男人了——”
最终,秦玦脸红得快晕过去,起码趴下来蒙着被子自闭了20分钟。还是戚霁回过神来,又哄又骗又保证下次给他主动,才把他劝出来,继续抱着他温存了好一会儿。
阳光照进来的时候,他无比安心地蜷缩在戚霁的臂弯里,似乎也更真切地感觉到,他可以为这个人而相信自己了。
时间过去得很快,节日的圈子大多数时候都很平静,就连微博那些骂余瑾城的素质大队都统一停黑三天,所以谁也没想到,这次唯一热闹起来的讨论,还是关于is战队花言cp的目击。
【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我居然遇到花总和言神在望江阁吃饭,言神跟做贼一样看花总吃了两轮,这胃口是真实存在的吗?】
【大兄弟,你的重点??你怎么不看看望江阁的盘子有多亮??】
【所以接下来的剧情呢?望江阁吃饭没有下跪求婚合适吗?】
【瑟瑟发抖,我在国金也遇到他们了……花总买的东西少说得有几十万吧,这还是我没看清楚他买的什么表,言神站在旁边简直了——又凶又软,算了我北大中文系的文笔已经不足以形容了,直接看照片】
【艹,几十万??我酸了,这是买的镶钻镀金的套吗??】
【呜呜呜言神说好的钢铁直男用键盘达到gc呢这就不要我们了?我们做电竞软妹的容易吗??】
【我的妈这照片……落夜出来挨打,当初信誓旦旦说花总的diao认生呢??你没搞上被言神搞上了,怎么回事?】
最热门的那条微博上,是光明正大的一张“偷拍”。
两个180以上、身材比例绝佳的年轻男孩儿站在一起,本就已经赏心悦目,何况其中一个黑发瑞凤眼,冰冷不可接近,却拿着卡斜倚在收银台,轻笑着注视身侧的人;而另一个,则眼神、疤痕、纹身乃至锡灰头发都十分狠厉不羁,但他的姿态却是乖乖抱着两人的羽绒服,只穿了件黑色衬衫,轻挽袖子等在一旁。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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