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见永福公主这番作派,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
赵贵妃问儿子,“延熙,你们一道出去的,你大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给人欺负了?”
穆延熙心道,我的亲娘哟,净问你儿子这些难答的事。不过,他是做大哥的,的确是该问他,穆延熙便老实道,“也没什么,小姑娘间拌嘴罢了,大妹妹怎么还记心上啊。”都看大半日戏了。
永福公主气,“那是拌嘴么!我被人那样羞辱,五个兄弟,没一个帮我的!要你们有什么用啊!”
穆延泽也忍半日了,道,“不是拌嘴是什么?难不成我们兄弟五个,替你去打人家小姑娘。你想得出,我们也干不来那种丢脸事儿!”
长泰公主悄悄与赵谢两位贵妃大致说了,大家集体无语。永福公主与胡太后哭诉,“我是替祖母生气,多说了她两句,她就讽刺我是早晚会被冻死的百灵鸟!咱们皇家人,倒要受一个臣女的气!她什么身份哪!一家子反贼,倒尊贵起来了!”
谢贵妃当下就跪下了,望着胡太后道,“娘娘,谢家向来忠贞,何来反贼一说!娘娘与陛下也是看中谢家家风忠义,才下降公主的,不是么?”
三皇子见他娘跪下了,跟着也跪了。
胡太后因身边儿嬷嬷被儿子处置,说来说去都是谢莫如生事,没好气迁怒谢贵妃,今日刚给了谢贵妃小鞋穿,不过,她老人家毕竟是从先帝朝过来的,在宫里时间久了,知道有些要命的话是绝对不能说的,忙道,“哪里有说谢家,贵妃和老三都起来。”
谢贵妃问,“那公主说的是谁?”
永福公主一抹眼睛,“我说的是谢莫如!”
谢贵妃简直忍无可忍,“我得为莫如辩白一句,大公主也说莫如姓谢,难道她的身份不是谢氏女?大公主说一家子反贼,说的是哪家?”
永福公主道,“方家!那不是反贼吗?魏国夫人难道不姓方!”
“方家之罪,不连累出嫁女。先帝元后昭明皇后一样是方氏女,昭明皇后为救先帝而亡,与先帝同陵同寝,难道陛下每年祭祀皇陵,便不祭昭明皇后吗?魏国夫人与家兄亲事,是当年陛下御赐。我与公主说一声,魏国夫人是谢家妇,您贵为帝女,没凭没据不能指着人说是一家子反贼!您这话传出去,是要我们谢氏自尽以证清白吗!”谢贵妃气得不清,一把拽过三皇子道,“公主看看,这是你的兄弟,皇室玉碟上清清楚楚的记着,他的母亲是谢氏!是我!公主说话,就不为你的兄弟考虑一下吗!”
谢贵妃气得面若白纸,眼泪长流,“我们这些妃妾,于宫中服侍陛下,家人在朝为陛下尽忠,公主随口便是一家子反贼。今日说谢莫如,明日要不要说李莫如、张莫如?殿下,那个孩子什么地方得罪过你,你就不怕让人心寒吗?”
穆延泽直接给谢贵妃跪下了,凄声道,“谢母妃,大姐姐言语不慎,我替大姐姐给谢母妃赔罪了。”
谢贵妃直接晕过去了,穆延清哭着叫娘,慈安宫乱成一锅粥。
此等乱象,娘娘公主皇子闹成这样,内侍连忙去请穆元帝。
穆元帝来的时候,宫人已经把谢贵妃抬到慈安宫偏殿去了,太医正在诊治,三皇子在一畔抽抽咽咽的哭。一见父亲来了,三皇子立刻扑过去,抱住父亲小声哭了起来。赵贵妃垂泪道,“这孩子,是吓坏了,别怕,你母妃肯定没事儿。”
穆元帝摸摸三皇子的头,待太医诊完,知道谢贵妃一时急怒攻心,这才晕了过去。太医一针把谢贵妃扎醒,开了药方子呈上。谢贵妃见到穆元帝,更是悲从中来,眼泪滚珠儿般落下。
穆元帝安慰道,“好生歇一歇。”
谢贵妃想说什么,喉间却是一哽,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点点头。穆元帝让三皇子陪着谢贵妃,便去了正殿。
穆元帝与胡太后坐在正中榻上,淡淡问,“怎么回事?”
永福公主这会儿也不敢哭闹了,也没人替她说话,于是,永福公主只得别别扭扭的说一句,“女儿随口说了一句,贵妃实在想得太多,女儿并没有那个意思。”
穆元帝喜怒不辩,问,“你说什么了?”不是他偏心宠妃,实在是谢贵妃素来明白,断不会无缘无故的跟公主闹成这样。
说来她这怒火起因,永福公主仍是余怒未消,“还不是那个谢莫如,我们今天去宜安姑姑家看戏,我略说她几句,她就说我是笼子里的百灵鸟,早晚被冻死!难道女儿说错了!魏国夫人就是反贼之女!父皇容她们母女活着便罢了,她们倒成金贵人了!皇祖母略问一句魏国夫人过得好坏,难道不是对魏国夫人的关心?如此抬举,谢莫如还挑皇祖母的不是!”因太后宫里的嬷嬷是穆元帝下令处置的,永福公主还没白目到直接说穆元帝的不是,她继续道,“我不过是教训她几句,也没怎么着,她还敢还嘴,对我大不敬!看在宜安姑姑面子上,我并没有与她计较!”她觉着自己宽厚的了不得哩。
穆元帝道,“长泰,你来说,在宜安府上是怎么回事?”
长泰公主可不敢像永福公主这般糊弄,要是她爹大喜大怒倒无妨,这般喜怒不辩,哪里还敢有半点隐瞒,长泰公主将宜安公主府上的事学了一遍,包括当时诸人说的什么,都学的一清二楚。穆元帝又问,“刚刚是怎么回事?”
长泰公主只得刚才的事复述一遍,穆元帝一耳光直接把永福公主抽到了地上去,胡太后吓得叫了一声,更不必说其他人,都吓傻了。穆元帝由于身世的原因,他是他爹唯一的儿子,自他有记忆,他爹简直是把他宠到心肝儿上,所以,穆元帝对儿女也向来宠爱关切。平日里重话都少,更何况动手了!穆元帝面沉若水,指着永福公主,声若寒冰道,“你好大的胆子!魏国夫人是朕亲封的一品夫人!魏国夫人,大长公主嫡长女!大长公主是谁?那是先帝胞妹,朕嫡亲的姑妈!你说哪个是反贼!谢氏,是宜安的夫族,贵妃娘家,你说哪个是反贼!”
穆延泽生怕他爹再动手,扑过去紧紧抱住他爹,“父皇!大姐姐已经知错了!”
穆元帝大怒,“传内制官,这等……”急怒之下,穆元帝想寻个恰当的词来形容自己闺女,一时气晕头,竟寻不出,于是,更加暴怒,“这等孽障,也配做公主!”
穆延泽脸都吓白了,内制官唯一的用途就是替皇帝拟圣旨,圣旨一旦拟定,经内阁便可明发,那姐姐这一辈子就完了。穆延泽苦苦哀求,“父皇!念在大姐姐是初犯,求父皇看在父女之情上,给大姐姐一次改过的机会!儿臣愿意替大姐姐向魏国夫人与贵妃赔罪。”
诸皇子公主皆跪下相求,赵贵妃等人真心假意的也一并替永福公主求情,胡太后更是哭道,“谁还能一辈子没个错儿呢。皇帝你也想想,永福年岁还小呢,圣人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这些人求情,穆元帝当晚就把永福公主放逐到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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