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又或者我上幼儿园的时候,他接送过我?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没法儿培养感情。”周夏淡淡地说。
“哈哈,你知道你说的这些话听起来像什么吗?”乔安眨了眨眼睛。
“像什么?”
“你很希望得到爷爷的疼爱啊。”
“滚!”
“记得找我玩啊!”乔安蹭了蹭周夏。
“对,我会记得找你玩,谁要我们是酒肉朋友。”
出租车将周夏送到了一个小区前,这里有一套房子是她的母亲留下来的。
小区的电梯有点老旧,周夏将行李箱推进去的时候,还发出了吱呀一声,有一种恐怖电影即视感。
还好电梯平安将她送到了五楼,她打开铁门,拧了半天才把里面那道门拧开,把箱子推了进去。
沙发啊、电视机啊被罩了起来,没落什么灰。
柜子上还摆着她的父亲和母亲在非洲某国照的照片。
他们身上穿着白大褂,袖子上是红十字,父亲搂着母亲,笑容里是藏不住的幸福。
周夏把照片拿下来,擦了擦:“老爸,我回来了,这周末要去看你的老爸。你要保佑,你那个老爸不要给我甩脸子,千万不要坏脾气,不然我把他气到心肌梗塞去见你了,你可别怪我。”
说完了话,周夏把照片放回去,然后将箱子推进了卧室。
这一天的晚上八点,贺逍来到了一栋三层楼的老房子,沉厚的大门在吱呀声中打开,迎接他的是一位四十多岁但是很有涵养的中年女子。
“张秘书,我是贺逍。”
“贺先生你好,周老等候多时了。”张秘书伸手接过了贺逍的外套。
他的面前是古旧却一尘不染的木质地板,一脚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像是从时间裂缝里的叹息。
目光所及的地方是全中式风格的家具,沉厚而庄重。
除了张秘书,贺逍没有再看到其他人,这么大的地方,显得很清冷,像是离群索居,隔绝尘嚣之外。
张秘书带着贺逍走上楼去,穿过一条走廊,是一个很大的露台。
露台上种着许多花草,很明显被仔细修剪侍弄过。
一个老人,坐在椅子上,正专心致志地看着眼前的棋局。
贺逍来到了他的面前,很恭敬唤了一声:“周老。”
老人抬起头来,看着贺逍,原本严肃的脸上微微透出了一丝笑:“你围棋下的好,来来来,陪我下剩下的。”
老人面前是没有完成的对局,贺逍拉开了椅子,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您还在下这盘棋呢?”
“嗯。”老人家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落寞,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我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但最有耐心,下棋最果断、最有计谋的是我的大儿子周凌生,这盘棋也是最后我没和他下完的。”
贺逍安静地坐着听,根据他得到的信息,周凌生就是周夏的父亲。
“按道理,我这个周家是要交到他的手上的,但是他却为了一个女人就舍弃了周家。”
周老爷子叹了口气。
“虽然当初我气到进了医院,放话说他要那个女人就这辈子别回周家,他倒是真做到了。从这个气魄来说,我的其他儿女都不如他。其实一个女人而已,我这个做父亲的就该让他任性一回。”
“您是不是在想,如果凌生叔叔还在,这一次和路拓集团谈判的底价就不会这么轻易泄露。”
“我还真这么觉得,凌生谨慎又有魄力,是我其他子女比不了的。”
要完成这一次周老的委托,贺逍必须对周家的儿孙有足够的了解。他不动声色,听着周老评价自己身边的次子和女儿。
“我的二儿子周凌书,为人宽厚,还算正直,但是耳根子太软,拿得起放不下,如果让他坐我的位置,就是绵羊拉大车,可怜他了。”
“那么凌玥阿姨呢?”
“凌玥是我最小的女儿……外强中干,看似精明果断,但很容易就一叶障目。她看得到眼前的一两步,看不到三步之外,冲动的时候听不进建议,受了挫折又容易被左右。”
“那么孙辈呢?”
“你是说凌书的儿子周扬尘?他小时候是顶聪明的孩子,长大了反倒让我最担心。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被母亲宠坏了——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以为全世界都要让着他。可这世上除了他的亲爹妈,没人有义务顺着他。等到他真的长大,我都不知道入土多少年了。”周老爷子叹了一口气。
安静了半分钟之后,贺逍淡淡地问:“还有呢?”
“还有什么?”周老抬起眼来。
“还有周夏。凌生叔叔的女儿。”
周老顿了顿,眉头蹙得更紧了。
“那个孩子,我没见过。她跟着那个女人长大,也不知道被教成什么样子了。”
“我见到了,在回来的游轮上。”贺逍回答。
“她……怎么样?”周老没有抬头,但执着棋子的手指却不那么稳。
“个子很小,很纤弱的样子。”贺逍回答。
周老轻轻哼了一声:“凌生挺拔帅气,当年不知道多少女孩子喜欢。肯定是那个女人基因不好。”
“她的朋友和路家千金争男友,差一点打起来。”
周老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若无情无既休!争男人争到打起来,这算是什么胸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来她的胸襟也不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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