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从他的怀里醒来,看见他的第一眼,也许是害怕。
因为自己和一个男人睡了一整个晚上啊。
但之后每当她回想起来,她都有一种淡淡的喜悦。
他什么都没有做,还保护了她。
周夏的眼眶红了。
她扣紧了手指,不让眼泪掉下来。
“那如果你赢了呢?”
“让我吻你。”
“什么?”
洛衍之的手指伸过来,轻轻蹭过周夏的眼角。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我说要放弃你,你快哭了吗?”
周夏立刻向后退了一步。
“我知道,其实你没有安全感。你担心就算我真的是喜欢你的,我们之间也有很多不确定。”
周夏看着对方。
“你怕我给你的承诺,就想你父亲说每天都会去学校接你回家一样,最后都会让你伤心难过。”
周夏的肩膀轻轻颤抖了起来。
洛衍之指了指地上。
正方形的瓷砖一块接着一块,拼接在一起。
她和他之间,正好是一道缝隙。
洛衍之迈开了腿,跨了过来。
“你看,多容易。”
周夏站在那里,她本能要后退,但是她却抬起了头,看着洛衍之的眼睛。
“我不是要轻易放弃你,我是要你知道,我破釜沉舟。不成功,就成仁。”
说完,洛衍之就转身走了。
周夏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
她的思想放空,很久之后,她的手机响起,是周家的司机问她下楼了没有,她这才醒过神来。
当她回到了周家,才发现玄关有一双女士休闲鞋,款式有点眼熟。
张秘书笑着说:“快上楼吧。你妈妈回来了。”
“什么?我妈妈?”周夏再回头看一眼那双鞋,这才反应过来,那是她妈妈姜河的!
她迅速换了拖鞋,吧嗒吧嗒就跑了上去。
在二楼的露台上,周老正眯着眼睛思考着棋局,他的对面坐着的就是周夏的妈妈姜河。
周老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你快一点,都一分钟过去了!”
姜河穿着牛仔裤,上身是简单的t恤,因为长期在非洲的医疗队工作,皮肤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
她托着下巴,仿佛在思考重要的手术方案。
“哪有一分钟那么久,顶多三十秒。”
说完,姜河落了子。
周老立刻就要接着下棋,姜河忽然抬住了周老的胳膊,“等等!等等!我下错了!”
“落子不悔真君子!”
“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你一个长辈,不是该让一下晚辈吗?”
姜河立刻把自己的棋子换了位置。
周老那个气哦,胡子都吹起来。
“哪里有你这样下棋的?”
“那你别找我跟你下啊!”
“我家凌生下棋没你这样!”周老还气着呢。
“那你叫凌生陪你下啊!”姜河怼回去。
周老梗住了,提起自己的儿子,泪花都在眼睛里闪烁。
姜河立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我说错话了好吧,我说错了!你别哭!”
周老气了:“谁说我要哭了?谁说我要哭了!”
周夏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两个,只觉得哭笑不得。
“爷爷,妈妈,你们下棋呢?”
周老爷子眼睛一亮,立刻起身,走过来抓住周夏的手说:“走!我们下楼吃饭!不理这糟心的儿媳妇!真不知道你爸看上她什么了!”
周夏顿了顿,刚才爷爷说“糟心的媳妇”,那就是承认妈妈了?
姜河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跟在他们身后下了楼。
这时候,周凌玥以及周凌书夫妇都来了。
周凌玥显得比平常都要安静,既没有打电话,也没有和自己的二哥说什么。
看见周老的时候,叫了一句“爸爸”,然后见到周老身后的姜河,顿了顿。
周老用拐杖指了指姜河,说了句:“你嫂子。”
“……大嫂。”周凌玥很惊讶,她看向二哥周凌书。
周凌书点了点头:“嫂子。”
周老拍了拍身边赵韵的手背,对姜河说:“这是凌书的妻子,赵韵。”
“大嫂。”赵韵抬起眼来,很温顺地对姜河说。
“我知道,我先生的手机里还留着他带着你、小玥还有凌书去栖霞山夏令营的照片。”
“好了,吃饭吧,有什么饭桌上聊。”周老拉着赵韵,来到了餐桌前。
“阿尘不回来吗?”周夏问。
“温总给阿尘引荐了几位nw的董事,他们要一起吃饭。”
“哦。”周夏有些拘谨地挪动了一下腰。
以前周扬尘老在饭桌上跟她抬杠,她是真的很想用筷子打他。
今天他不在了,周夏反而不自在了。
周凌玥看了一眼低着头的赵韵,开口问:“爸爸,大嫂回来您也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我看您和大嫂相处的还挺好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原本对姜河心怀不满和偏见的周老,忽然接纳了她?
还让姜河回家吃饭了?
“我在非洲,差一点死了。是你们嫂子做的手术。技术不错,是个有责任心的大夫。”
周老轻描淡写地说。
但是了解周老的人,都明白周老是认可这个媳妇了。
并不仅仅是因为她救了他一命。
而是周老欣赏那种有责任、踏实肯干的人。
这场手术,让周老发现了这个自己一直不认可的媳妇,其实是自己欣赏喜爱的那一类人。
“那就好,我们一家人能够冰释前嫌,解除误会,应该喝一杯!”
周凌书举起杯子,大家都看向周老。
周老把茶杯举起来了,周凌玥也赶紧举杯。
“大嫂。”赵韵也抬起了面前的杯子。
放下了杯子,周老就开口了:“你这个女儿,又瘦又小。挑食,不好。”
姜河看了看桌上的菜,说了句:“谁天天吃白菜豆腐,能不挑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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