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辱了!错付了!
“别这样,川上君。”
羽弦稚生伸手,扶起他的肩膀,“再怎么说你也是为了宫本家族好,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作为后辈,刚才我也是生气之下冲动了,所以才会想着卸任各位的职位,老实说我也做的不对。”
死灰复燃,似乎听出了希望的苗头。
“.”川上雄介抬头望着自家老板,激动地无语凝噎。
“您的意思是”西乡贵志也听懂了,赶紧拿出卑微的姿态。
“留在我的身边,先从当狗干起吧。”羽弦稚生说。
两个男人齐刷刷一怔,脸色青紫。
这话实在是太过直白,完全不留情面。
这句话如果是从别的少年嘴里说出,他们两位曾经任职高层的,说不定上去就会狠狠地教训对方一顿。
可眼下,他们不敢,一家老小都要吃饭,嘴张着呢。
更何况犯错的是他们,正在求得少年的原谅的,也是他们。
两个人全然是懵逼的,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局面,无形之间双方的地位完成了倾覆,钉死在这卑微的镜像里。
“川上君,还有西乡君。”
“你们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们的能力也并非不可取代,是被整个行业抛弃,还是成为我忠心的狗,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羽弦稚生神色肃然,明明是要他们当忠犬,可神色却那么的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有句话说的很好,要是下属无法信任老板,公司的航船就无法前进,你们可赞同这句话。”
“我同意这句话,可是”川上雄介的男人尊严不允许他当狗!
“老实说,这不是我在逼你们就范,是你们在强迫我留下你们啊。”羽弦稚生看起来很无奈,“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看着你们离开宫本重工,流落街头么?这种残忍的事情,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做的。”
川上雄介嘴唇发抖。
你无奈个屁,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你们只有半分钟的时间。”羽弦稚生伸出手,分别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尽量快点,我耐心不足的。”
川上雄介低下头去。
最先做出决定的是西乡贵志,他轻轻地叫出了一声:“谢谢你,老板。”
羽弦稚生伸出手,与他相握:“欢迎入职。”
“还有10秒钟。”羽弦稚生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川上雄介仍然在挣扎,跨越羽弦稚生,车座后面是自家老婆的视线,她的旁边还坐着一个男孩,自己的孩子刚上小学而已,家里处处需要钱。
“还有5秒哦,川上君。”西乡贵志劝解道,看来他已经很好地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
“我同意!”川上雄介低声说。
羽弦稚生笑着伸出手,但川上雄介并没有握住,抬起头来,神色紧张:“老板,我还是有件事要提醒您,商界跟娱乐圈那种环境不同,这边的利益相争头破血流,而且是无形交锋,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你在担心我玩不过他们?”羽弦稚生问。
川上雄介点了点头,就拿山崎家的重工产业来说,如果今天的事情没成,说不定对方会怀恨在心,也许宫本重工此后会处处遭受打击。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目前经济萎缩,市场份额就那么点大,为了把蛋糕吞进肚子里,每个公司的当权人都会无所不用其极。
川上雄介担心以羽弦稚生的能量,把握不住这艘巨大的航船,这艘船上毕竟负载着整个宫本家族和旁系分支的崛起希望。
这声老板他可以叫,为了生存。
但这是生意,不是闹着玩的,他的心里还是没有把握。
“别担心,我不打算采用中央集权的控制方式。”
羽弦稚生依然在伸着手,“我会用企业之间相互持有股份的资本关系来代替控制。”
“股权分担?”川上雄介通体打了个激灵,他开始另眼相看眼前的少年,甚至是有些惊异。
股权分担,这是日本龙头商业帝国之一,三菱企业的玩法,1952年,日本财阀规制法令被废除,三菱收并旗下产业并与本国另外三家公司同时合并,组建了当时日本最大、实力最强的大型商社。
在大合并半年之后,二重投资,三重投资,这些新增股资分配给了三菱银行、东京海上保险、明治生命保险等合作公司,由此齐头并进,一直持续到今天,三菱产业下的所有分支均已经完成产业均衡。
自家老板这不是要带着一艘船航行!他这是要组船队啊!
要是能成,山崎重工在这种大型船队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您是要拉合作么?”川上雄介感到不可思议,“可是愿意跟我们合作的很少,我觉得希望很渺茫。”
“不,不是我要合作,是对方要求的合作。”羽弦稚生轻声说,“承担风险的另有其人,而这个风险对于她的家族而言轻而易举。”
“对方是谁?”川上雄介是真想不到哪个巨佬会带他玩。
“她今天会来给我拜年,你很快就会见到她了。”羽弦稚生说。
在钱这一块,你可以永远相信莉奈良子。
川上雄介猛地握住了他的手,是双手合握的方式,表示他此时此刻激动的心情:“我明白了,老板!”
“知道了跟谁就好,可以开始做事了。”羽弦稚生抽出了手。
“您放心,等下车,我会立刻跟宫本家主讲清楚!”川上雄介大声道,“请给我重新补救的机会!”
“是的,必须要跟宫本清女士讲明白!”西乡贵志立刻握拳,“让她明白真正的贵人在我们自家中!”
之前还说是宫本家主,现在就是宫本清女士了,这小子改口是真快,羽弦稚生并不讨厌他的滑溜,公司里有这样的人,他的意思可以更好被下属们理解。
“老板,要告诉她的吧?”西乡贵志谄笑道。
“不,不急,跟她耍耍。”羽弦稚生摆了摆手。
他要的效果不是阻拦宫本清,更不是打败她,而是将她身边剩余的人一个个地拿到自己身边。
等她自以为一切顺利时,等待她的是回头望去身旁再无一人,这对于她而言才是真正的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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