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闪过几分惊讶,可这时候便陡然想起来,傅臣来这里干什么?
等会儿,他方才叫谁“四姑娘”来着?
谢银瓶也有些疑惑,不过这里只有姜姒,她便一瞬间明白了过来。
哪里是三姑娘,这分明是姜四姑娘!
姜姒则看向赵百,而后向谢夫人道:“晚辈尚有些事,就此别过谢夫人与谢姑娘,改日若有机会再聚。”
她在听见谢银瓶自报自己名字的时候,便知道眼前这二人是谁了。
一个是谢氏一门如今的当家主母,一个是谢老先生掌上明珠谢银瓶。
前儿在小瑶池会的时候,还听人说过谢银瓶之大名,称此女能比过顾芝。
不过介于对谢方知印象不大好,又有赵百前来,姜姒不大想多留,所以找了个借口便走。
离了这台阶前的平台,赵百便讨好地笑了一声:“今儿国师头一回讲道,世子爷也来了,在萧山亭摆了茶,请您过去赏秋海棠,一起喝茶呢。”
又是傅臣。
在看见赵百跑过来的时候,姜姒便一清二楚了。
她有些不知应该怎样说,不去也不好,更何况还有个问道子。
“前面带路吧。”
这边姜姒跟着赵百走了,原地那处谢夫人却是回过神来,而后叹了一声,眉眼间带几分郁郁。
谢银瓶道:“娘,你这不识人的毛病还真是没法治了,这分明是四姑娘。
方才赵百来,便喊的四姑娘,您竟一直叫人家三姑娘。”
“这姑娘也是奇怪,我叫错了人,她也不应声,不反驳……”谢夫人看着是脸盲不识人,可心里明镜儿一样,就是心思跟眼前的人对不上罢了,丫鬟们也已经跟上来,谢夫人皱着眉,搭着谢银瓶的手,道,“只是她不是三姑娘,我竟觉出有几分可惜来。”
纵使再脸盲,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女,谢夫人还是认得的。
她慢慢朝前面走着,又想起谢方知的事,一时再好的心情都没了。
谢银瓶心知她忧虑,只道:“我哥这等风流俊俏好儿郎,哪里愁找不到好姑娘?
京城里多少名门闺秀吵着闹着要嫁他?
他自个儿眼高于顶,一双眼睛不是长在脑门上,他是直接顶着天了。
若没他折腾,早存着好姑娘娶了。”
“如今你看他哪里听劝?
一说娶妻生子,就恨不能立刻走开了。”
谢夫人忧心忡忡,“府里老二也说下了一门亲事,他一个大哥还在这里晾着,现在蓝关那边好不容易说他指不定看上那写联的姑娘,即便出身差一些……我也不能叫他心里不高兴,他喜欢就娶吧。”
姜妩虽是庶出,可但凡谢方知喜欢,又有什么大不了?
“哥他心里苦,若没个喜欢的姑娘,又何苦逼他呢?”
谢银瓶却是知道谢方知的,府里谁不疼这么个大公子?
偏生外头传得那样难听。
可也是没办法的事。
京中固然有许许多多淑女名媛想要嫁进来,又有几个不是看中谢氏门楣?
谢方知曾说过一句难听的话:若叫我划了这一张脸,再没了谢氏一门荣华,看哪个姑娘还肯嫁他。
实则也是这个理儿,如今的谢氏,其实有些举步维艰。
握着谢银瓶的手,谢夫人顿住了脚步,又摆摆手:“不提这些了,姜三姑娘庶出也就庶出吧……倒是我忽然想起来,姜四姑娘是傅世子青梅竹马,也是认识我儿,只恨世子下手早,这样的好媳妇竟被他捷足先登。”
实在令人扼腕。
谢夫人对方才只说过几句话的姜姒极为喜欢,偏生最后才知道人家根本不是姜三,而是姜四。
一下,谢夫人这心里便有些空落落地没个落脚处了。
谢银瓶只好安慰道:“您喜欢的,大哥不一定喜欢,他瞧上的准没错。”
说话间,已到了道观前。
谢方知皱着眉,与父亲站在前面等,回头便见谢夫人一瘸一拐过来,那眉头拧得更紧:“您这是怎么了?”
谢夫人叹气,刻意道:“还不是为着你终身大事,求神拜佛的,只想着你哪一日青眼相中哪家姑娘才好……”
当朝丞相谢江山老神在在在一旁看着自家夫人装,那一双洞彻世事的眼,随即又落回了谢方知身上。
只听谢方知道:“我说娘,我把那两手一张,多的是姑娘家投怀送抱……”
“你还敢说这些混话!”
谢夫人瞧着还年轻,柳眉一竖,只恨没拿家法出来,否则这会儿便要抽他,恨铁不成钢道,“再过两年,京中好姑娘都被人挑了去,轮到你都是些歪瓜裂枣!”
若非此地人太多,谢方知都能给自己娘跪了:“男子二十而冠,再过个三四年成亲不迟……”
拖吧。
谢方知无奈,转头便见谢江山一双睿智的眼看着他。
谢江山乃是当朝丞相,严从祖训,如今只邹氏这嫡妻,可日子还挺和顺。
他知道谢方知眼光高,早年过的更是混账日子,如今他怕是还不知道,赵蓝关在背地里已经将他出卖了个彻底。
他只看着谢方知,这性子跟他年轻时候有些像:“二十你若不娶妻,便要成京城里的笑柄了。”
谢方知心里装着事,却不惮与自家老子对视,只道:“逍遥一日是一日,二十再说吧。”
谢夫人并着谢银瓶齐齐无言。
谢银瓶叹气道:“方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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