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政务,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时候你越是温柔,越是客气,对方越会得寸进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理解我!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羞辱于我!为什么要逼我!!”
“呵。”塞缪尔没力气了,他任由佩里提乌斯操控着他的右手,他的嘴角开始上扬,形成一个不屑的笑容:“就凭你?就凭你们?狗屎一样的贱人!泥里刨食的牲畜!狗穿上了衣服,还真当是个仔了,哈哈哈哈哈哈!”
“啊!!!!”
佩里提乌斯怒不可遏!
他操控着塞缪尔的手,划开他妻子的脖子!
十多岁大的孩子跪在门口,看着横死的双亲,挣扎着、痛苦着。
小孩烦人的哭声吵到了他混乱且激动的神绪,佩里提乌斯站起身来,一脚踩碎了塞缪尔的头颅,他红着眼睛,如恐虐邪神降临:
“为什么还有活口!!”
战团士兵心一狠,手起刀落。
整个院子已经没有活着的威尼斯人了,连畜生都杀的一干二净。
整个世界只剩了寂静,一旁的两位客人已经看呆了。
你这哪里是什么领主,你是杀星降世啊。
佩里提乌斯犯了另一个错误,他的手段过于粗暴,让希奥埃洛斯来做这件事情,他一定会处理的很圆满。然而也正是这个错误,带来了佩里提乌斯的蜕变,一个改变他之后心理,最关键的人生经历。
这怪他吗?他是德不配位,心理准备根本就没有做好,他的手段残忍且简陋,混乱和怒火占据了他思想的一切。
战团是一个相对单纯的环境,在这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人心利益,人人都是追随光耀的希奥埃洛斯。
他们这些领袖,这些士兵没有经历过政治斗争,农民出生的面朝黄土背朝天,弱势让他们天真的保有一丝淳朴。他们没有见过权斗的倾轧,带来的尸山血海,这是和战争不一样的。
战争的正义性,正当化了杀戮,然而现在,男女老少无差别的tu杀,无法粉饰。
这种心理的负罪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去克服的。是看透了生死、人性之后,继续保持冷漠与温暖的矛盾对立统一。
唯有熬过这一切,他的双肩才足以抗下整个世界。
就像踏上社会的其他人,两个人抢一个工作,你上他下,你们要如何争斗。或许这种例子的后果并不是很严重,没有取舍的价值,那么继续扩大。
两人曾经的昔日好友,如今只有一人可以养家糊口,而另一个人必须全家饿死。
那这个情况又该如何选呢?
从古罗马到东罗马,社会一直在进步,然而世间一直都是弱肉强食的,被粉饰的吃相、优雅的礼节,掩盖不了餐桌上的人肉。
佩里提乌斯无法肯定自己的正义性,因为正义性,从一开始就并不存在。你永远无法证明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
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佩里提乌斯紧握着连枷,他迷茫了。
‘如果你能在我身边就好了,如果战团长,你愿意替我做出选择。’
这是他冷静下来的第一反应,然而随即他又想到‘不对,我在逃避,我还要躲在战团长身后多久?如果让战团长来选,又何尝不是他的痛苦呢?’
似乎,有些想通了。
‘我们都是人世间的稚童,如果可以,我希望负罪的只要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希拉克略的优雅、凯厄斯的爱情、提利乌斯与诺迪卡的荣誉、杰罗德的友情、阿米尔的崇拜,以及战团长的伟大。所有你们的罪恶,都放在一人身上就可以了。’
他低下了头,从心底了打定了主意,去背负一切恶名。
这是他的道。
然而他又犯了一个错,质朴的善良依旧没有蜕变,因为这些人已然已在局中,没有人可以替代谁的责任,我们终将背负起自己所要承担的一切。
他闭上了眼睛:“继续,通传整个城镇,威尼斯塞缪尔为首的5家,不尊上令,欺上瞒下,窃国窃民,抄家灭门!”
杀戮弥漫了整个城镇,本就受战乱影响的瓦尔纳,变得更加萧瑟。
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来往商人劳工齐齐喑声。
他们需要一个好人,来挽回跌落谷底的死寂。
他们期待着——战团长,来管管你的部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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