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君辞就接到消息,周成略病重,她立时从榻上弹跳起来,换上了一身黑衣,潜入了主帐,悄无声息地坐在了应无臣的榻沿。
应无臣歇息不知为何不熄灯,他总要留一点微弱的光,融融暖光洒在他的脸上,宛如为他如玉的脸庞铺了一层细碎的金,睡颜都看起来如此神圣不可侵犯。
应无臣倏地睁开眼,眼底有凌厉的杀意一闪而逝,待看清是君辞,薄褥下的手动了动。
君辞猜测应是致命的武器,睡熟还要伴着凶器,一时间她有些心思复杂,好奇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我要走了。”
“周四郎病危?”应无臣猜到。
君辞颔首:“他应该熬不过今晚,消息会极明日下午会传给元铎,元铎定会当下出发,正好明日夜间能够赶到晋阳至京师的必经之路伏击他。”
如果能够早些赶到,还能设伏,要是能把元铎给杀了,她这一遭便是大丰收。
应无臣翻身从床榻内侧一个小炕桌上抽出抽屉,取出一瓶药:“伤药。”
君辞也有伤药,君家将门,战场上的受伤实属常见,不过应无臣所用之物皆非凡品,君辞也就不客气了:“多谢应家阿兄。”
“你先行一步,我命子一为你送马。”应无臣又道。
她本来只是来道个别,其实不来道别,留个口信给阿腯,应无臣也会帮她看好军营,再寻借口遮掩她的行踪,周成略病危,周氏一团乱,兼之这几日她也安分待在军营,周氏的暗探只怕早就没有心思盯着她,她要离去是绝妙之机,应无臣很容易就能掩护她。
但走出营帐,她还是选择来亲自道个别,实在是应家九郎样样好,唯独胸量不够,总是莫名其妙气恼,她要是不告而别,军营扔给他,只怕他又要生气。
万万没有想到还能有意外收获,伤药和马匹。
马匹她肯定是要的,不能带走阿驰,否则人人都知她不在。
新委任的牧监尽职尽责,每一天要数两回马匹,就怕少了一匹,她若牵走一匹,无疑也是自爆行踪。
原是打算看看能不能遇上不义之徒顺便抢一匹,实在是遇不上,就割肉舍些钱财半路上买一匹。
“应家阿兄,一等一贴心人儿。”君辞真心诚意赞了一句,就起身走了。
君辞一走,一个黑影就入内跪下。
应无臣不喜有人在他就寝后与他一室,他的暗卫都是守在外面,暗卫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君辞,是君辞入了内他才发现,不过看清了君辞,他也就没有再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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