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中伤你二人?那正好了,这肉沙袋——此时就交由你们消消气。”他接过自己带来的延禧宫太监手中递上的手帕子,擦了擦手上的秽物,扔在万磐脸上,自己退到一边坐下。
两个内官监侍卫知道殿下所指何意,便照他指示的,把疼得倒在地上的万磐当做练手的靶子一样,拳加起来。
在万磐一声声哀嚎之余,皇长子还时不时叫两个侍卫停下,不断地问着他在行宫中盗听到的消息,可万磐一直硬扛着,什么也不说。
此时万磐脑中所想,已经无关乎忠与不忠的问题,只想若是皇长子当真得知了伊士尧和金靓姗的真相,想尽办法对几乎算是与大明无关的二人痛下杀手,也是很有可能的。
为了保住两人的命,是万磐这一刻硬咬着牙挺住毒打的首要原因。
可是这般坚持没能持续多久,他就昏死过去,被腌臜的冷水泼醒之后,此般毒打再进行数次,直到动手二人开始轻轻握拳,表示一时实在打得乏了,向皇长子告休息片刻,被殿下一句“没用玩意儿”逼得又只能再加了一顿拳脚,最后皇长子都看出两人有些无力了,才让他们作罢。
十日暗桩未得一声言语,皇长子早就料想毒打未必能成,因此此时再让人用水冲去万磐脸上的血污,面朝已经无法自如动弹的万磐再次蹲下,从兜里掏出两样东西,摆在他眼前。
“这两个物件,你可记得?”皇长子将两个圆环套在手指上,轻轻晃动着。
万磐透过眼睑上的水珠,模模糊糊地辨认清楚了皇长子手中的闪着光的两样东西,不知哪来的力气,试图一把将那两个物件夺过来,无奈力不从心,但这两只镯子却看得真切——这是自己才得了典簿的职位时,用第一份俸禄为弟妹二人各打下的一副银镯——已日日夜夜随他二人身周多时,若非强取,是断然不会摘下的。
而现在却在皇长子手中,即在明示二人的安危或已遭不测,“小的家中弟妹……如何了?”万磐喉头似有铁锈味,口齿业已不甚清楚,手无力地朝两个镯子攀着。
“派你做暗桩时,就觉其中多有蹊跷,料想之后未必能顺利,果不其然,如今你成了这副模样还不肯吱声。只好与你说了,此双镯子由两个时辰前派人取来的,你若还不肯说,再有两个时辰之后看见的,可就是两双手了。”皇长子见万磐还在挣扎朝自己身边够,便将镯子扔在两步之外的地上,接着说,“或是你与他二人关系并不和睦,只等着我替你当刀不成?还又是非得我要人将你一家四口的双手,全都拿了来才肯说?”
万磐无法直起身,只能用肘部作为支点,摆动着往镯子旁移动过去,够到时,极可能小心翼翼地将一副镯子压在自己的颌骨下方,镯子上不仅有方才一时的擦痕,还有明显经过抢夺后的形变,由此他知皇长子所言非虚,两行浑浊从眼角处滑落,“求殿下勿要动我爹娘、弟妹,小的此时便将自行宫所盗听之事,尽数告于殿下知。”
半死不活的万磐将伊士尧与金靓姗之事、皇三子与何禾之事,还有铅毒银针的事,打听来的翠娥之事,尽数断续着说了出来,直至说到皇长子已经知晓的郑皇贵妃一行人此时都在桂禾汀楼商讨一事,便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而在桂禾汀楼的众人,从伊士尧处得知了皇长子与郭氏结姻已由万岁“准允”一事,金靓姗瞬间焦虑起来,在何汀将韩道济送走,回到“夕会洛水”再次向众人确认此事之后,金靓姗更是显出一副事不宜迟的模样,连连追问何宁、文熙瑶,希望他俩允下皇三子与何禾成婚一事。
何宁不打算武断地由自己决定何禾的事,便转而静等文熙瑶的言语。
文熙瑶本想直言一切由女儿决定,又不由自主地想到秀女初选就是因为何禾太过自作主张,因而险些酿下大祸,所以也坐在椅子上踟躇。
“早些时候瑛儿已将此事禀于万岁,且我方出宫那日也得了旨意,此次秀女甄选之缘由其一即是要为皇子挑选合适人家的大家闺秀,他日或以皇子完婚为由立储,完结已延续十数年之久的国本之争。或将如此可否,先应承下来,我回宫就请万岁颁旨,明日何禾即入宫面圣,若万岁觉得可,诸位便不再推辞?”金靓姗心里着急,什么该说不该说的都往外撂。
几人看看郑皇贵妃,又看看最初一句提到的瑛儿,此时听到宫中太后与皇长子先行一着、心在别处的瑛儿霎时不该如何回应,只说了些“依我之见,我们殿下与禾姑娘情投意合”之类无关紧要的话。
她此时心中还有另外一件事,自从心中想过郑皇贵妃与何贵或有私情后,就再未以主事的身份责令翊坤宫宫人对所见所闻守口如瓶,但眼下太后与皇长子为了抢占先机,已不择手段到如此地步,现在翊坤宫主要三人都不在皇城之中,若是有宫人被太后与皇长子提了去问,将娘娘和这厨子的事说出来,该如何处。
众人看向瑛儿,瑛儿一脸木然。
而一听到面圣,同样一脸木然的何禾心中不免想到生父王易朗的冤死,此时就像是要在皇帝面前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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