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如实照做;眼下万岁大病初愈,是没能想到这长皇子还念念不忘那废妃,他日若计较起来,还封什么太子!”
她在自己宫里说话,就显得十分“口无遮拦”起来,连“废妃”这样的词都直往外说。
才十岁的小鱼尾在侧厅听得直咋舌,心想这些话要是让母妃和三哥晓得,还不知她俩会因皇长子这一方的混乱,乐成什么样。
由此,皇后便顺着皇长子一时心慌而口不择言扯的谎,传人去慈宁宫候着,看皇长子到底是去是不去。
也因此故,太后同样经历了一次有人传皇长子言要至慈宁宫却未至的说辞,没能真正等来自己孙子的造访。
此后在追问之下才得知皇长子又往三番五次不让他往的王恭妃处去了,大怒之余心里也是生出许多失望来,思来想去,趁天色尚早,追着暮色派人往内阁大堂,头一次亲自于当朝首辅沈一贯下口谕。
一面是实在因为皇长子与郭氏定魂之事不宜迟,一着不慎就恐错失领先皇帝与郑皇贵妃一步的良机;另一面是因皇长子在关键时刻这一阵的表现,实在是让自己心中担忧不已——因此,沈一贯即成为如今这件事中硕果仅存的“救命稻草”,用他为向皇帝施压的另一方,再加上太后自己在皇帝面前树立多年但所剩无几的威信,至少让皇帝心中装下皇长子与郭氏这件事。
如此待到“妖妃”一众返回皇城,在国本之争中对立的两方之间,自己与皇长子一方至少不至落于对方之后。
沈一贯在得到口谕的同时,也顿悟了太后的这番意思,加之皇长子傍晚那番迫切去见王恭妃的表现,让他再次心生倍感无望之意,这时慈宁宫的口谕正好送到,算是让这位心有担忧的首辅安下心来,故而也慨然将太后口谕应承下来。
对于为皇长子当上太子一事最为上心的太后与沈一贯二人而言,一方是利用身份之便,各处干扰翊坤宫郑皇贵妃,且对皇帝不断施压;另一方是反复联合浙人一派,已经持续数月的上疏与谏言,在国本之争一事上让皇帝不堪其扰。
所幸之事则是,双管齐下后,太后于秀女初选行将结束的最后一日午前,再次领着皇后、皇长子亲至翊坤宫,终于把皇帝以说是“劝服”却形似逼宫的形式,让他暂且应下了皇长子与郭氏之事——但皇帝亦留有余地,只说知晓,但未言同意。
太后自是多有不满,但一时想到,如此一来即和行宫之外的郑皇贵妃、皇三子、秀女何禾,至少在皇帝站至一处了,也就宽了些心,留下一句“待郑皇贵妃与洵皇子回来,再于一处详细算计”,便又携一行人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不过这次,小鱼尾没有再随皇后同去坤宁宫,而是留在了父皇身边,不仅是为还有多半日,母妃与三哥就要返回宫里,还有那前一日在坤宁宫中听到皇后娘娘说皇长兄的那番话,这时也正是时候告诉父皇。
原本无甚可言,可如今正要离开翊坤宫的一行人,除去皇后娘娘,其他人都对父皇实有逼迫之意,此外还有不敬,皇长兄虽未过多言语,可不论行动举止,还是面貌神色,都难称得上是皇子对父皇之状。
而对眼前之状,父皇虽然面容之上带满怒气,加之仍在病中本就气短,在众人各表其意的言语之中,却并未当场发作。
因此小鱼尾想着,将昨日听到皇后一方的言语,此刻告之于父皇,未尝不能于父皇以消解。待众人离开之后,她就将听来的全部事项,悉数告于父皇知了。
与小鱼尾所期待的结果多有不同的是,父皇虽然嘴上说着“还好有媁儿这番话,宽慰许多”,但脸上不仅没有表现出释怀,反而多出几丝莫名的忧愁。
十岁的小鱼尾自然地托着父皇松垮而失去许多油亮的脸,看着他眼角刻痕般的深纹,天真地问了一声,“皇后娘娘不喜皇长兄,父皇亦不喜皇长兄,此非幸事否?”
皇帝木然看了看紧靠自己的七公主,尽可能地将叹息声减弱,“咱的七公主竟已经知晓幸与不幸之事的分别了?年岁不大,却机灵至此,颇有你母妃之风。”
他勉强地咧开嘴笑着,七公主仍像往日一样,用手指轻抚自己的胡子,并未回话,于是便自己接着往下说,“可幸与不幸,皆是以结果论,如今咱们只知皇后娘娘不喜你皇长兄,可方才兴师动众往咱这翊坤宫来的人里,仍有这位皇后娘娘,此刻可否言她又喜你皇长兄?正因有如此矛盾,父皇亦难解,不至最终一刻,想是不可定论了。”
“最后一刻?父皇,媁儿不懂此四字所指之意……”小鱼尾从父皇身边离开,坐在圆凳上。
“媁儿如何不知?今日不随你皇后娘娘去,也不管还在坤宁宫中的七弟,岂不正是因这‘最后一刻’?”皇帝如打灯谜一般,与她对视。
“媁儿只是因今日稍晚些,娘亲与三哥将返宫里,故而未随皇后娘娘去,”小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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