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由他在何家人面前帮着劝服何禾,一定事半功倍。
她想到这一点,又被点燃的玉灰启发,第一反应就是把伊士尧找来,不在意面前站着瑛儿,更不在意她会怎么想,这时没有比将皇三子婚事敲定更加重要的事。
站在瑛儿的角度看眼前发生的事,本是一脸愁容的娘娘口中说着要传何贵,眼眸闪光,忽然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瑛儿不是那种在主子面前容易小器的人,但此情此景,很难让她感觉自己为娘娘所需要,反而成了一个要去寻随行御厨来殿里的普通宫人了。
嫉妒这件事微妙之处在于,明明是毫无必要的感情,却无时不刻地可能从四处向内心聚拢。
忙前忙后地为郑皇贵妃在皇城、行宫两头跑,只为打探些消息,娘娘听了这些消息不高兴,一筹莫展,反倒像是自己的过错,如今要寻来何贵的表情,却是愁容消去不少。
瑛儿心中不爽,但没有表露出来,只从郑皇贵妃身边很快离开,安排人去后院“请”何贵御厨“破例”往大殿中来。
令她在意的事无独有偶,正被瑛儿派往后院传何贵的两个太监嘴碎了一声,“这近几日,何御厨似常被娘娘召来似的。”
他俩已往前走去十数步,被瑛儿叫回来,“方才口中琐碎是何意?何御厨这几日何时还被娘娘召来过大殿?”
“这几日……”其中一个太监见是主事在问,恍然大悟,“您几日凑巧一早就离了行宫,到晚间才回来,自是不知,娘娘有两三日都是直接将何御厨传入大殿,将欲用的餐食单独告于他。何御厨在大殿之事,小的们皆被谴至侧殿、偏殿、角楼中做些杂事。”
本来就对娘娘召来何贵的举动有些疑惑的瑛儿,听了这话,更加费解,对这人说的话迟迟没有反应。
另一个太监机灵些,知道主事这时对此事尤为在意,便说到,“娘娘自有一时兴起欲吃的东西,这又有何稀奇,只不过那一日教殿下料理‘三黄升顶’一菜后,有些怪异。”
瑛儿已经没有闲暇对什么“三黄升顶”感兴趣了,只问怪异在何处。
两个太监当时都在茶厅中收拾残局,心想对已经在娘娘面前服侍多年的主事,没有什么可缄口的东西,便直接把看到的一幕对她说了出来。
不提到这事便罢,瑛儿联想到自己“险些”半推半就地被万岁临幸一事,结合两个太监你一言我一语的描述,自然而然地以为娘娘也……
但以她对郑皇贵妃娘娘的了解,冷静下来想想,娘娘已位高权重至此,何贵何德何能能得娘娘青睐,因此此事之中定存有许多一时难解的误会——说是疑点亦可。
于是她便没有再让两个太监仔细回忆其它几日自己不在之时发生的事情,由他们去传何贵过来,自己则立在大殿前想招儿,打算从娘娘一会儿的行动中推测出点什么来。
想着想着,步子就移到殿里,一时想到要召何贵进殿的娘娘,这时恢复了之前沉闷又忧虑的神色,在桌前闭目养神,随着缓缓直着升起的玉灰的烟,一吐一纳。
并非瑛儿侍主多年,产生特别之情,娘娘即便不是千岁之尊,纵有这般容貌仪态,又怎会和区区一个随行御厨纠缠不清。
金靓姗察觉身边有人,缓缓呼出一口气,望向门边,知是瑛儿,“娘娘,已要人带有腰牌往后院传何贵。”
郑皇贵妃微微点了点头,见瑛儿似还有要问之事,“还有他事?”
瑛儿踟躇一会儿,心中不知当不当问,可想到常日娘娘最恨宫人有事藏着掖着不说,便开声说到,“方才奴婢遣人往后院中去,听闻娘娘前几日亦召何御厨入此大殿之中?”
“唔,有些事寻他,”金靓姗瞟了眼瑛儿,见她没有被自己简单说的这几个字取信,本没想跟她纠缠,但转念一想,何苦不说明白,落一帮自己宫里的宫人闲话,“早先就说了,何贵与延禧宫相熟良久,且为何禾家兄,他知的皇长子,你我未必知;他可利用之事,你我未必可用,言以至此,还需我多说其他否?”
金靓姗不是不想在瑛儿面前逞一宫娘娘的威风,而是试图以理服人,至少从目前来说,没必在这种特殊时刻,在挑起几个宫人的不满,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最可怕的敌人来自内部”。
但对瑛儿,这一刻的金靓姗也不是什么都对她说,字里行间的“别多事”也是明明白白的。
有了最后一句,瑛儿不敢再表现出什么疑惑,只是口头上说着娘娘深思熟虑,皇长子一方未必有娘娘想得如此细致,更未预料何贵临阵倒戈一事。
嘴上这么说,心里去完全不这么想,她也察觉到娘娘在提到何贵时,字字句句中透出的不自然劲儿,就像是说了些实情,又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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