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为一时没有交通工具返回南市发愁,正往宫里张望,就看见韩道济猛跑上前,给守卫看了眼什么,又给了守卫点什么,然后冲自己招手,示意过去。
“平日我从东偏门进,为何无人阻我?”费适对刚才的情形感到费解。
“东偏门先过尚膳监,再往里才是宫中。另又因你是生面孔,又无令牌,此门守卫认不得。”
“又为何阻你?”费适一句话把韩道济哽住。
“因他也是个生面孔的小儿!”方备严压住火,瞪着韩道济说,若不是马上要举办宴席,用得上他,方备严此刻就想把韩道济请回来他的来处——“宝膳阁”。
“嘿嘿,方公公何出此言,我这也是为了‘山海合宴’嘛……”韩道济挠头笑说。
三人坐在车板上,显得十分局促,有了大个的韩道济,更显拥挤。方备严略微扭头,猛地闻见货箱之中传来的阵阵腥臭气。
“置于身后的这些都是何物?竟散出如此气味?”他连忙掩住口鼻。
“老爷许是初次闻见,像我等鱼市之人,对此般气味早已习以为常。”费适朝外坐了坐,局促地笑着说。
“莫非这都是渔获之味?平素监内亦有大量渔获,却不显此味。”方备严知道这竟然是渔获的味道后,觉得不妙。
“老爷平日所见所用,多为江河之中的渔获,而此次韩兄弟托我寻来的,则是海获。”费适没有注意到方备严的表情逐渐严肃,韩道济也有些躲闪。
费适突然意识到原因,不等方备严问话,自己就主动说了,“老爷莫不是担心‘海禁’一事?”
方备严一脸“正是如此”的表情,费适抱拳拱手,“非也,老爷,此船乃是渔船,不涉贸易,小的有文书为证……”
他一边想着如果真要文书要上哪儿弄,一边笑容满面地回应方备严。
“若是如此,便好。”方备严自己也知“海禁”不过是一纸空文,但他害怕的事情是有人拿这些渔获做文章,提前了解这些鱼贩是怎么应对朝廷质询的,也很必要。
东南偏门到尚膳监的距离不足两里,可卸货花去了路途几倍的时间——仍要准备晚膳的御厨担心手染上腥味,不敢接触这些渔获,最后只是韩道济和费适两人在搬运。
了解韩道济去做什么了的方备严这时很放心,还特意安排这天荤局的常规事务,韩道济一概不用做,专心料理这些渔获,准备后天的宴席。
他也一直在一旁守着俩人分拣车上卸下的大量渔获,越看越觉疑惑,海获外形确实较江河之中的渔获,要更加唬人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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