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品级,自不必多说;唯独一样,何公可许与梁某,更甚于其它。”
“往日,阁下在光禄寺为宴席料理,别人做的,万岁只浅尝一口,唯独何公做的,上位愿多吃许多。今日,尝到何公的‘一口云酥’,梁某竟在填满口腹之欲上,甚于万岁,虽无造次之意,倘若何公能用这黄牛肉做出一道本朝未记载有的佳肴,梁某也遂愿了。”
梁秀殳说到激动的地方,嘴和连珠炮一样响个不停,直白地说出自己的要求:吃到皇上吃不到也没吃过的东西,感受一刻超越万人之上的感觉。
本来以为何老爷子会不屑一顾,没想到,他老人家哈哈一笑,“梁公既直言,就请梁公带路,前往贵府后厨。”
走完去往梁府后厨的后半段,伊士尧才明白为什么附近会显得荒凉——如果在闹市区划下这么一大片地用做自己私宅,别说是梁公公,就算是土地公公,该法办也要法办。
后厨的样子更是惊人,不光食料、用具、配员可以和自己待过的尚膳监荤局有得一比,从大小、采光、装饰上只有过之,没有不及。
溜光的花梨木案板上,躺着一只去皮去头去蹄去尾的整牛,两个似曾相识的人——可伊士尧拼命想也想不起在哪见过,正站在案板边对着几百斤肉犯难。
何老爷子径直走过去,用手摸了摸牛肉,不出水、非常粘手,伊士尧心说这么新鲜的牛肉,这个时代是怎么保存,才能从大老远的贵州运来。
就算梁府的厨房配置再高,要赶在午饭之前吃上烤全牛,也是不现实的,伊士尧在脑子里打消关于牛肉做法的第二个念头。
“你,还有你,还有贵儿,来,把牛抬一抬。”何老爷子指挥三人,把牛一侧的脚抬起,翻出胸腔一侧的脊骨。
“牛刀!”何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一个拣菜洗菜的婆子抓着一把双手才能拿动的尖头宽刀,交在他手里。
何老爷子双肩甩开进梁府之后换上的外衫,脖子上粗筋暴起,大喝一身,从牛脖子处一路向下,划至牛尾,“展!”
他让抓着牛一侧的三人向相反方向掰,整牛被平摊成“土”字型,呈在案板上。
伊士尧这才注意到,何老爷子内衬的衣服外若隐若现地显出了筋肉分明的手臂,同样的手臂,他只在韩道济身上见过,一时间肃然起敬。
“此处,与此处,谓之曰牛霖肉。”何老爷子用刀的尖头,指向“土”字一竖与底下一横交界的两角,靠近牛后腿根的部分——有两块浑圆的精肉。
伊士尧脑子里闪过潮汕牛肉的部位图,有脂肪部分的叫五花趾和五花腱,这两部分纯瘦的应该是腱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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