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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来的衣服崭新,摸起来舒适至极,回到房里被人帮着把衣服穿好,戴帽子时又犯了难,只能装傻让婢女给他叠好戴上,冲出了房间。
走到大门前,何一已经等候多时,车里安坐着何老爷子,今天的车厢外多了许多流苏、绸面的装饰品,马也增加到两匹,看起来气派不少。
伊士尧登上车,看到板着脸、一言不发的何老爷子,战战兢兢地坐下。
何一“驾——”了一声,车身一抖,动了起来。
一般来说,两个陌生人之间坐在一个空间里相对无言,其实是比较稳当的状态,至少不需要主动地创造一些没话找话的机会。
可若是父子,在一个空间里都闷声不吭,气氛就会变得些许怪异。
没想到发生了更怪异的事情,“昨日……”“昨天……”何老爷子和伊士尧几乎同时开口说话,又同时停下等对方说,又再次同时开口。
场景像被奇门异术静止了一样尴尬,伊士尧斜过眼睛死死盯着老爷子,他的嘴角一动,自己马上终止想要说话的意图。
“昨日,你与你大姐去韩卿宅上,都有何人列席啊?”
伊士尧心头一喜“这题我会”,快速反应,“回老爷的话,有内官监掌印张公公、吏部侍郎高廉生……”把能想起全名的人都挨个报了一遍,竟然还有记错的。
何老爷子兴趣索然,呼了口气,也只是听着。
又过了一会儿(在伊士尧的感受里像是过了好几天),“你大姐和韩卿想做的事,我早已知晓,只是精力日渐疲软,懒待管这档子事罢了。”
伊士尧不清楚这句话该不该接,一直盯着面前大个小个礼物模样的盒子,假想自己不在车里,而是在一个没有人的密闭空间里,主要任务是猜盒子里装着什么东西。
“听闻你在尚膳监也不消停,上次来家里的万典簿,你怎知他底?什么话都肯与他说?”
人的微妙之处就在于,有些事其实自己发觉了,但发觉了却不明说出来,自认为没事;但只要一旦被人误解为是自己没发觉这件事,就会产生很强的逆反心理。
比如现在,伊士尧也怀疑过万磐,甚至当面质问过,老爷子不知道这件事,却误解伊士尧没有怀疑过万磐,这让伊士尧有些憋屈和恼火。
“儿子与万典簿相处多日,怎会不知他的底……”伊士尧控制了一下分寸,没说的太过火。
何老爷子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呵!相处多日就可知根知底?我于朝中三十载,知根知底的能有几人?”
“国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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