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送走万磐后,他背过手,咳嗽两声,“方才万典簿所说为何事啊?你一个御厨,怎么扯上丸药的事了?”
“行气散瘀丸是疗伤止痛用的,因宫中这颗的材料与平日不同,才让他去打听的。”
“哼!行气散瘀丸乃再普通不过的一味丸药,宫里宫外又有何区别?”
“宫里这些事,您不明白……”伊士尧话音刚落,老爷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我不明白?!嘉靖年,你老子就在光禄寺履职!万历二十三年,当今万岁体恤我身体倦怠,许我告老还乡;万历二十六年,你才方得入宫。”他大口喘息,“现在还轮得到你来说,我不明白?!”
说完就开始剧烈咳嗽,本来在后院和其他人一起观看烟火的夫人,听老爷跟前的家丁把何贵找去房里,赶了过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她连忙上前轻拍老爷的背,递上茶水安抚,一直给伊士尧使眼色让他离开。
伊士尧刚跨开一步,老爷又厉声说道,“我何宁一世辛劳,却要败在这逆子手里!”
“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昨天你大姐从桂禾汀楼回来,就提到光禄寺韩卿拜访过,说你在翊坤宫挨了打,还差点送命。”何宁咳嗽渐止,不顾夫人在一旁的劝慰,说着,“当今万岁十岁临朝,前任张首辅仙逝后励精图治,终于有了我大明现如今的面貌。”
咳嗽虽然停了,但语气却逐渐变弱,“郑皇贵妃何人?宠冠后宫,何等心术之人才能到达如今的地步?你一介五品御厨,为何屡屡强出头,和翊坤宫作对?”
“万岁在立嗣上,自有安排,你何德何能不自量力参与其中?!”老爷激动地双手颤抖,眼球暴起。
而伊士尧从两句之前就已经不明白何老爷具体在说什么,只能连猜带蒙,假装自己听进去了。
“别以为你不说话,你老子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要等你迟早死在那郑氏手里,才会罢休吗?!”老爷在夫人的安抚下,情绪已经平稳许多,只是这一句说完,两行老泪从眼眶滑下。
伊士尧突然明白,何老爷子并不是在因为何贵参与什么、持什么立场而暴怒,而是以自己的方式担心家中唯一的儿子。这一点,和自己的父亲或多或少有些相似。
“父亲,我知道了,您原谅儿子。”他想尽各种说法,最后只说出这句。
显然眼前这个何贵的回复让夫妻二人都出乎意料,何老爷子一时语塞,但面容舒展了些,安坐在椅子上。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方才您说宫内宫外的行气散瘀丸并无差别,可是真的?”伊士尧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对他自己有些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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