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凛咽下要说的话,忍住想捏死她的冲动,“小爷想对谁好就对谁好,天王老子也管不了我!”
“你什么态度呀。”
宁七不乐意的,“我不就是问你个理由吗,你犯得着大呼小叫的嘛,那边可有蛇在修炼呢,别回头给你迷了在掉那坑里。”
“……”
乔凛生抿着要翘起的唇角,僵着张脸拽起自行车,腿上一挎,“迷我?老子掉进去回头就进村广播,打到敌人马三宝,我们要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务必要让她明白,什么叫严冬般的残酷!”
语落,扬长而去。
骑出好远,乔凛心头还烦躁着,不自觉地自语,“理由理由,送点东西也要理由?除了想送还能有什么理由,难不成还是因为她可爱,她招人喜欢?还能是……”
某小爷心下一颤,默默的加快了速度。
宁七原地笑了好一阵,可以呀兄弟,能接梗呀。
目送着他的背身就剩针眼大的小点儿,她这才转身离开,嘴里长长的呼出口气,是呀,交朋友,需要什么理由呢?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回头又看了一眼,虽然已经看不到他了,但唇角还是牵了牵,很奇怪,她越发觉得乔凛……嗯,可爱。
对,是可爱。
他很像一个孩子,大孩子。
如同汪老《人间草木》里的一段,‘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的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所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呵~
这便是他。
无论因为什么跟她成为了朋友,却也是真心待她,这个朋友,值得交。
低头看了看笔盒,宁七深吸了口气,这兄弟来回一百六十多里地,也不知道后背能不能吃的消!
一路小跑的回了家,冯玉珍还没回来,村里人都熟,胜武和柱子的老师私下里也是三宝的婶子,求教上针线活就没点儿了。
“三宝,乔凛什么急事啊。”
马兴文还在木板后头坐着,这个点儿没人来了,他插空缕缕钱,对对账,会计做的可称职。
宁七还真觉得她哥适合干这活儿!
跟坐露天办公室似的。
稳当!
能坐住。
“他帮忙在城里的医院挂了号,咱们拿着挂号单就可以直接去找专家给二哥看耳朵了。”
宁七说得高兴,小心地把那张挂号纸张拿出来,轻薄的哟,风一吹都乍乍作响,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
“真的呀!”
马兴文也跟着激动,拿过来仔细的瞧了瞧,他也没去过什么大医院,头一回见京洲城里的挂号单,“拿这个就行了?”
“嗯。”
“真好啊,真好!”
马兴文高兴半天,转眼看到了木板上的钢笔盒子,“这是什么?”
他打开看了看,眼睛登时就大了,“好漂亮的钢笔啊!”
学生嘛!
都喜欢这个!
宁七在旁边瞧着马兴文喜欢,心里还紧张兮兮的怕大哥开口,这不比旁的,她真没法豪气的送人。
“大哥,这是乔凛送我的笔,他知道我明年要上学,用来鼓励我的。”
“有心呀!”
马兴文不认识品牌,但好钢笔拿在手里一感觉就有数了,旁边有钢笔水,他蘸着写了几个字,“好用,真好用……”
反复稀罕了一会儿,他把笔尖处理干净还给了三宝,“三宝啊,这笔你一定要好生保养使用,这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笔,上学后免不了要和同学打打闹闹,一定要注意保护好笔,别摔到了。”
“……”
宁七怔了怔,哦了一声接过来,刚看大哥那么喜欢,还以为他就算不要也得借着写点什么,这是正常心理嘛!
万没想到,大哥完全没有那个心,很单纯的欣赏,相比之下,倒是她狭隘了。
“三宝,其实,你上学,大哥应该送你支笔的。”
马兴文还挺不好意思,“其实我想过来着,要是我能给乔凛补上课,回头有钱了就去给你买一支钢笔,钢笔字写好了,那是你的第二张脸,可惜后来没补上,后来看你和奶奶换回来了钢笔我就把这想法打消了,但今天看乔凛……大哥没他有心啊。”
“大哥,别那么说,平常你都照顾我够多得了,咱们一家人以后好好努力赚钱,想买啥就能买啥了。”
宁七说着,“哎,对了大哥,你看看这个题怎么做?”
一时兴起,反正现在院里没别人,她拿过马兴文的记录本翻了一页,把三角函数换了个题型写到本子上,推到马兴文面前,:“大哥,你看看……”
“这是,函数啊!”
马兴文愣了愣,“谁给你写的题?这很难啊!”
“我无意中在别的地方看到的。”
宁七嘿嘿笑,“怎么解?”
“这个……”
马兴文一脸难言,琢磨半天,“得套个公式,然后在……”
宁七等了会儿,见大哥好像看她在旁边还有些紧张就去忙别的了。
等冯玉珍带着胜武和小柱子回来,她又跟奶奶商量起了进城的事儿,都要把这茬儿忘到脑后了,马兴文才带着答案姗姗而来,“三宝啊,大哥解出来了,你看答案,哎呀,我一个文科生,真是很少去解数学题啊!”
宁七接过看了看,答案倒是对,可这时间也……
马兴文把三宝的反应解读成看不懂,拍了拍她的肩膀,“三宝,等你上了高中,这些就会了,一定要努力学习,要比大哥学习好,大哥偏科的很厉害,数学真是不行,拉分太多了!”
原来如此。
宁七点了下头,不自觉吞了吞口水,得亏没去教乔凛……谁教谁还不一定呢!
……
祖孙五人准备启程。
三兄弟很兴奋,晚上觉都没睡好,结果一起来,被大雨拍在家里了。
冯玉珍在屋门口看了会儿,雨下的很大,院里都起雾了。
村里人管这种下法叫冒烟,雨下冒烟了,说明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这无异于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三兄弟都有些郁郁寡欢,衣服都换好了,给我整这个?
宁七心态倒是蛮好,出门雨,大吉利!
雨有滋润丰收的意思,寓意会遇到贵人,天公提醒呢!
再说已经下了,急也没用,等着呗。
大雨一连下了三天,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停下后,树叶仿佛一夕之间就都黄了。
萧萧肃肃。
天瞬间凉飕下来,冯玉珍赶忙给孩子们增加外出衣物。
宁七被奶奶换上了一件浅粉色格子外套,黑色烫绒裤,脚上一双黑色平板鞋,都是奶奶新做的,用来出门穿。
“哎呦喂,进城后让这帮城里小姑娘见识见识,哪个都不敌我三宝好看。”
冯玉珍一给小人儿打扮就美得很!
不管她做啥,三宝穿上,在她看来就跟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就这一身,肯定能给城里的小姑娘们都比下去!
宁七是无所谓穿什么的,奶奶高兴就好!
三兄弟就比较简单了,都是一身冯玉珍给做的中山装,鞋子虽然不是新的,但底子她都给重新纳了,刷干净,在戴个小八角帽,站出去都是崭新新的!
“洋气,真是洋气!”
冯玉珍对自己的四个‘作品’特别满意!
至于她自己,那就没什么好收拾的了!
新衣裳也没有,让她做就说老太太了穿新的给谁看,干净的就行!
翻找出一套没有补丁的中式扣襟外套,梳光溜了头发,老太太对着镜子一照,嗯,红光满面,美得很!
出门前再检查一遍带的东西,去喊了马喜发一声,拜托儿子帮忙喂几天鸡,下的蛋就给他了,简单交代完毕,大门锁头一挂,这趟期待已久的进城之旅,终于展开了!
空气有几许清寒,刚走到村口,就看到了牛爷爷!
老头感激三宝帮忙带东西,提前几天就自告奋勇的要用自家的马车送他们去镇上的车站,在那里搭进城的客车。
冯玉珍连连道谢,三兄弟互相拉拽着上车,路过的村民无不表现出羡慕,“冯大姨啊,您家这几个孩子打扮的真漂亮!”
“是吧,都是新的!”
老太太也高兴,“咱进城啊,也不能给上河村丢人,要让那城里人看看,咱们农村人穿的也不差!”
村里人听着也高兴,“好好震震他们,冯大姨,一路顺风啊!”
“哎!等我们回来吧!”
祖孙几个坐好,牛爷爷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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