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汉军不可能飞过太行山,但看到向来诡诈多端的冯贼,这一次居然堂堂正正地出兵,按部就班地攻打太行山诸陉道。
却是让司马懿觉得有些反常。
此贼从出山以来,从来没有哪一次是没有兵行奇招的。
从来没有!
甚至可以说,此贼用兵可以没有正,但不可能没有奇。
更别说只会堂堂正正。
所以,肯定是某个地方有可能出问题,但自己却还没有想到。
一念至此,司马懿本来已经沟壑交错的老脸,更是皱纹纵横。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隆隆的一声闷雷,打断了司马太傅的思绪。
有下人进来,想要关上窗户。
司马懿却是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出去,然后自己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窗边,看向窗外。
初春的夜,天空悄然披上了一层轻纱般的墨蓝,星辰隐匿,万籁俱寂之中,一场细雨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华灯周围,已经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黄晕。
从透出的灯光,可以看得出春雨如丝如织,密密地交织在空中。
春夜多喜雨,但司马懿却根本喜不起来,甚至神色变得凝重无比。
春雨的到来,意味着冬日的彻底离去,同时积雪也完全融化。
同时也意味着汉军即将发起全面的进攻。
正当邺城的司马懿正在焦虑地等待着鲜卑援军的时候,幽州上谷郡的郡守,也正焦头烂额着。
就在今日,无数的胡人骑兵毫无征兆地出现,甚至没有提前派人前来说一声。
边塞守将看到北边出现的漫山遍野的胡骑,差点吓尿。
早年幽州刺史王雄主张实行安抚胡人的政策,边塞压力不大。
再加上西边汉国虎视眈眈,故而幽州兵将多被调去关中。
这几年太傅主持河北政务,又与拓跋鲜卑结盟,让本来就没有布置多少重兵幽州边塞各关口,更是几同虚设。
不过幸好他及时想起了太傅曾派人提醒过鲜卑援军的事情。
“将军,怎么办?”
守兵已经脸色苍白,吓尿了也未曾可知。
“慌什么?”守将自然不能在手底下的小兵露了怯,“待我去仔细察看一番。”
一句话,顿时引得小兵生出高山止仰的感觉。
将军平日里克扣军粮喝兵血,没想到居然如此带种?
“开门,开门!快开门!”
“快放我们进去!”
大批胡骑的突然出现,居庸关自然紧急关闭了。
匆忙过来的胡骑不得门而入,开始在关下叫骂。
“尔等是何人?”
守将大声叫问。
只是关下的胡人乱哄哄的,叫骂声不断,根本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眼看着关门迟迟不开,性子急躁的甚至还搭弓,意欲射箭。
看到下边的一切,守将在乍暖还寒的安泰,顿时就是满头大汗。
太傅可没有说胡人会是这么来的。
若是这些胡人心怀不轨,入关之后闹出事来,那他要是敢开关门,岂不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想到这里,他就更不敢轻易开门。
他一边让人去后方报告情况,一边又向着关下拼命叫道:
“你们的主事何在?快叫他来与我通话。”
但在汹涌的胡人面前,守将的话,根本起不到半点作用。
屁股仿佛正在着火的胡人在关口下骂了半天,看到上头的人死活就是不愿意开门,这与临走前大汗对自己所承诺的根本不一样。
但想要让他们回头是不可能的,已经有人向两边散去,似乎是想要看看两侧有没有小道之类能通行。
“三王子,这边,这边走……”
就在胡人已经忍不住地想要攻城关的时候,一队人马终于护送着有些狼狈的拓跋绰来到关下。
“我乃拓跋鲜卑大可汗三子拓跋绰,奉河北之主司马太傅之邀,率兵前来增援贵国。”
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拓跋绰又让城上的南夏守将赶快打开城门。
“烦请拓跋王子出示信物!”
拓跋绰这才想起来,临走前大人曾给过自己一个信物。
他伸手入怀,从最贴身的地方拿出信物,举起来示意。
城关上很快吊下来一个篮子,拓跋绰知其意,把信物放入篮子中。
果然,过不了多久,厚重的城门终于被打开了。
早就等得不耐烦的胡人在拓跋绰等人进入后,纷纷争先恐后地冲向关门。
甚至还有人因此殴打了起来。
才刚刚进入关门的拓跋绰有些惊魂未定,听得后面传来打斗声,转头看去,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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