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你继续轮值。”
诸葛长史离开后,冯大司马指了指旁听了整个谈话的诸葛参谋,吩咐道。
诸葛瞻一愣,“啊?山长,为什么?”
跟在山长身边,确实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但人终究是肉长的,不是铁打的。
轮值参谋是很累人的。
特别是现在是大战当前,轮值参谋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那是一点不夸张。
除了太原这一路,还有有草原、上党、河东等地,各线的战报都要汇总,还要按先后轻重缓急进行分类送到大司马案上。
军情无小事,稍出差池,那就是耽误军情之责。
虽说上面还有老人把关,最后还有山长过目,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但在自己这一环出了问题,那肯定会影响到自己的风评。
尤其是现在,随军参谋团在轮值的每一刻都属于高度戒备状态。
一天训练十个时辰,诸葛瞻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但诸葛瞻是真的感觉战时的轮值很累,比一天训练十个时辰还要累。
但凡轮值完的参谋,多半是在次日轮休的时候,宁愿放弃早食,也要睡到午时才起来。
想起自己明日非但不能补觉,甚至还要轮值,诸葛瞻只觉得天都快要塌了。
冯大司马心里呵呵冷笑,兄债弟偿,难道不是很合理?
脸上却是慈祥如长者,其巧言令色之技,早已是出神入化:
“大战当前,正是你们这些年青人学习的天赐良机,你以为这等良机,是唾手可得?”
“经历一次这样的大战,抵得上汝等五年平常时日。错过一次这样的大战,有些人可能这辈子就再也遇不到这等机会。”
冯大司马越说,语气越重,盯着诸葛瞻,斥道:
“此次大战,连我都小心翼翼,夙兴夜寐,不敢有所懈怠,恐伤陛下之明。而你,乃是丞相之子,夫人又将你托于我,让我代丞相教之。”
“看看你现在这个模样?咹?天赐良机当前,他人若是有机会让吾亲自关照,亲自提点,早就感激涕零不知所云了。”
“你呢?不情不愿,还有脸问我为什么?学而习之,不是为你自己,难道是为了我?”
“悉心教之,却不成才,日后我无脸去祭拜丞相,难道你就有脸面去见自己阿母了?”
诸葛瞻被骂得一脸懵逼,然后渐渐面有羞愧,最后无地自容:
“山长,我错了。”
“滚出去!”
不敢骂诸葛长史,骂诸葛参谋也算是让冯大司马出了一口恶气,骂完后神清气爽,还指着门口,让人滚出去。
滚出去的人居然还心怀感激。
“回来。”
“山长?”
诸葛瞻一个激灵,连忙转过身来,下意识地身形笔直。
“安排一下,明日我要去山口那边巡视。”
“喏!”
春日来得悄然,雪化得也极快。
不过十来日,太行山上,除了山顶以外,其它地方的雪都消融得无影无踪了。
消融的雪水汇聚成涓涓细流,滋养着太行山,让万物得以复苏。
被唤醒的树木渐渐褪去冬日的沉寂,枝头开始冒出嫩绿的新芽,如同婴儿般娇嫩,却宣告着春天的到来。
偶尔,一两朵早开的野花点缀其间,虽不起眼,却以它那独有的色彩和芬芳,为这初春的山林增添了几分生动与活力。
冯大司马带着人马,从山口顺着井陉向东而行。
群山连绵,层峦叠嶂,在初春的阳光下更显苍翠欲滴。
山峦间还缭绕着轻纱似的薄雾,如同羞涩的少女轻披面纱,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梦幻。
春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山间小径上,光斑与初露的青苔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生动而富有层次。
这一切,仿佛一幅精美的水墨画,让人沉醉其中,流连忘返。
冯大司马似乎很有兴趣欣赏着山里这份美景,他甚至举起望远镜,看向前方的山峦。
太行山的春色很美,但冯大司马知道,这份美景里藏着无尽的杀机。
借助望远镜,看到了一个建在险要处的坞堡。
“那个关卡有多少贼子?”
冯大司马问了一句。
这是井陉道上,汉魏交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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