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不是刚才自己对山长说的建议吗?
「啊什么?愣着干嘛,快点的,我念,你写!」
年青参谋目光幽怨,默默地执笔而书。
至于公文,则是给尚书台的。
河北战事,时间很可能要比想像中要延长,尚书台要做好继续筹备粮草的准备。
这个倒是让年青参谋稍稍有些意外。
山长是怎么判断河北战事会延长的?
但当年青参谋在听到写往塞外的秘信里,让镇东将军只追不击,跟在拓跋残部后面保持压力,把他们全部逼进河北,绝不能让他们在半途哄散时,不禁就是一愣。
他抬头看向冯大司马,似乎是想确认山长是不是说错了。
「愣什么,快写!」
冯大司马喝骂了一句。
参谋团的意义是什么?
除了冯大司马不想像丞相那样累死,同时也是为了让这些通过各种途径挑选出来的年青人,可以更好地理论联系实际。
别看冯大司马开口就是喝骂,但实际上能跟在他身边处理各种军务,这些年青参谋的成长速度,相比于没有这种机会的,可谓惊人。
不知实务,如何务实?
更别说见识,眼界等这些常人难有机会得到锻炼的东西。
有些东西,你没接触过,没见识过,再怎么想像,不行就是不行。
就如同地头的庄稼汉,和自己的堂客讨论皇帝皇后夫妇耕地用的金锄头还是银锄头,天天吃白面饼卷肥肉会不会吃腻一般。
这不是什么可笑的事情。
就算是信息时代,仅隔了一道海峡的湾岛,仍然有人相信对岸一直处于饥荒当中,甚至需要到野外抓老鼠充饥。
信息差,很重要。
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年青参
谋当完了工具人之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除了奏章和自己想得差不多,公文和秘信却是大出自己意料之外。
所以山长为什么要干这种看起来前后矛盾的事情?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很显然不是。
那么就是自己还没悟到山长的深谋远虑之处。
所以,山长究竟是个什么打算?
就在年青参谋百思不得其解拿着写好的东西走出去的时候,屋内的冯大司马,屈起手指,用关节轻轻地敲着地图上的邺城。
脸上的神情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嘴里还在轻语:
「司马懿,我已经出招了,让我看看你怎么接。」
然后又仰了一下头,眼中的神色变得越发复杂,似在缅怀,又似在嘲讽:
「丞相都没能破开的死局,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
镇东将军塞外大捷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直接劈在了晋阳城的上空。
震得所有人几乎要震耳欲聋。
五十万归附?
五万战俘?
还有两百万匹牲畜保底?
「真的假的?」
「消息可是从帅府上传出来的,应当是假不了,而且听说这一次,朝廷可是把那虎骑军都派出去了。你想啊,这天下,谁能挡得住这等铁蹄?」
「那这也太多了,关镇东不是把大漠上的胡人全部都抓来了吧?」
「多半是了,听说连鲜卑胡的大单于都被踏成了肉泥。」
「嗤,没见识的憨货,鲜卑胡哪来的单于?你以为是匈奴儿?人家那叫可寒。」
「他们还叫大人呢,你怎么不给阿公叫两声听听?我管他是叫什么,反正都是死人!」
「我大你阿母!老丧玩意敢占我便宜!」
「我占你……」
话未说完,只听得「砰」地一声,一拳打在了脸上。
「让你占我便宜!」
「你找死!」
「砰!」
大汉民风剽悍,一言不合之下,一场拳脚较量是避免不了。
拓跋力微倒是没有想到,自己死后,居然还能引发远在晋阳城的一场斗殴。
也有老人感叹:
「这季汉还是厉害啊!想当年,灵帝在位时,也曾想要扫平那鲜卑胡,没想到却反是被人打得要送公主前去和亲。如今天下还未一统呢,就能把胡人都扫平了。」
旁边有人嘀咕:
「灵帝也没想到胡人能卖钱啊……」
众人闻言,不禁就是哑然。
灵帝时,卖官鬻爵那是出了名的。
甚至就连正常做官,也要交「做官费」,导致许多官吏交不起这个费用而吓得弃官而逃。
不过「胡人能卖钱」这个话题,对普通百姓来说,也就是个茶前饭后的谈资。
但对某些人来说,却是如同火烧屁股一般的着急。
想要拜访冯大司马基本是不可能的。
就算冯大司马现在在城中,那也是正在运筹帷幄,随时平灭逆贼。
谁敢这个时候去打扰冯大司马,前方真要出了什么问题,那是谁也担不起。
而想要去见并州刺史王子均也是不可能的。
如今王平正领军驻于井陉的山口处。
敢求见说不得就是一个刺探军情的大帽子扣下来。
晋阳的的乡老士绅,以郭王两家为首,用商讨春耕事宜的理由,宴请了长史诸葛乔及……长史的诸位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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