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望见天边的斜阳,目光闪了闪,回到屋中点上蜡烛,而后将头上的青玉发簪摘下,从根部转开,露出一小段中空,里面装满了白色粉末。
将白色粉末倒入茶杯当中,陆云卿眼眸轻眯,呆在陆州城租宅等待复试的那几日,她并非什么都没做。
女学复试,考生不得携带任何无关之物进入考场,青色玉瓶自然也不方便携带,所以她就将之换了一种方式,装在身上。
晃了晃茶杯,陆云卿看了一眼外面的动静,重新合上发簪,将其浸润在茶水片刻,又放在烛火上烘烤。
如此周而复始,青玉发簪尾部的颜色渐渐泛出一抹紫黑,只是被插在发丝当中,无人能发现。
用了小半个时辰,陆云卿完成发簪的淬毒,却依然没能等到王妈妈。
她按捺住心中的焦躁之意,只死死盯着房门动静,没有去催促。
渐渐地,天黑了。
晚膳时间,房门外的锁扣啪嗒一声开启。
“三十三丫头……”
王妈妈准时端着食盘进来,看到坐在桌前眼瞳幽暗,面色冰寒的陆云卿,先是一愣,继而眨了眨眼,见到桌前小丫头脸上明媚的笑容,不仅小声嘀咕道:“最近真是太累了,怎么眼睛还泛花了呢。”
“王妈妈,你说什么?”
陆云卿轻轻接过食盘,出声问道。
“啊?没什么没什么。”
王妈妈回过神来,摆手笑道:“大抵是最近睡得不好,对了,你吃过晚膳后,我带你去沐浴更衣,澡房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多谢王妈妈。”
陆云卿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饭菜,心中咯噔一声,却还是硬着头皮吃完。
饭菜里面有令人浑身酸软的迷药。
王妈妈见陆云卿吃完了饭菜,心下大定,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心眼儿,要是陆云卿在洗澡的时候逃跑了,她可但待不住,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晚膳过后,王妈妈扶着陆云卿往澡房走去,一边还很有兴致地介绍着路上的建筑。
“澡房快到了,就在厨房旁边。”
不多时,王妈妈指着不远处一间低矮的屋子说道,陆云卿看到屋子外的水缸,眼中立刻亮起惊人的光芒。
“王妈妈,那些水缸是干什么的?”
“当然是用来装水的,这里离万春坊的水井还有一段距离,每天连我都要去帮忙打水,真是麻烦。幸亏这里离河道倒也不远,洗澡水都让人从河里引过来的,否则我每天要打的就不止一两桶水了。”
王妈妈埋怨一句,陆云卿轻轻点头,不再发问。
两人来到澡房门前,却见澡房大门紧闭,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都死哪儿去了?!澡房的下人可越来越不像样了,说好的事情,居然放老娘鸽子!”
王妈妈气得一甩袖子,将陆云卿扔在一边,气呼呼地就去下人们吃饭的地方寻人了。
趁此机会,陆云卿立刻来到水缸前,从衣襟刺绣夹层中抽出一袋药包,动作飞快地给所有水缸都分着洒了一些。
毒药稀释后毒性会下降很多,但再怎么稀释,这也是从那白袍公子体内精炼十数年的猛毒,这里的人吃下后会出现什么症状,她无法预料,但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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