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了皱眉,撇过头没说话。
沈南伊见状,只能转而朝沈莳磕头起来,“爹爹,您替我跟祖母求求情,您叫她别打我,就是打手掌也好……”
或许是真真临到了责罚,沈南伊再不敢那样趾高气昂了,痛哭流涕着,“爹爹,您想想四弟弟,我不想同他一样也因着沈南宝就……”
沈莳怔了怔,忽而地叹,“母亲,伊姐儿说得是……”
殷老太太却不留余地,抢了他的白,“如今她敢在指挥使跟前蹬鼻子上面,再纵着她,下次是不是在要在官家面前狮子大开口了?”
一番话堵得沈莳开不了口,殷老太太却横了一眼胡妈妈,“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打?”
胡妈妈见状,连忙唱了个肥喏,拿了上次那个藤鞭,还没着手打,沈南伊就已软倒在了地,摇着头甩出飞泪,“不,不……”
殷老太太看了一眼沈南宝,恼恨着喝了一声,“你们这些杀才愣在那里干什么?把大姑娘架住了!”
瞧着沈南伊终于被制服了,胡妈妈这才道:“大姑娘,对不住了。”
话罢,那双练得粗粝而厚实的手,抓起藤条得心应手地就来了一下,打得沈南伊猛然一偏头,脑子嗡嗡巨响,连泪都忘了流。
沈南宝眯着眸,看着一下又一下的藤条在空中飞舞,甩出泪,甩出沈南伊尖叫的痛声。
渐渐的,和记忆里沈南伊趾高气昂地站在她跟前,一次又一次甩她巴掌的画面重叠。
突然,她听到心底有什么东西破碎,她扒开来瞧,见是沈南伊所加三木倾尽消陨,露出狰狞的口子,从里钻出细嫩的青芽,在壅塞的心房里,轻轻的摇。
沈南伊呢,还跪在地心,口涎飞射的囫囵着口齿,“疼,祖母……我见着四弟弟了……四弟弟他……”
沈南宝如释重负的浩然一叹,向殷老太太屈了膝,“祖母,般若昭仪典礼在即,我得紧快回荣月轩准备了,便先退下了。”
殷老太太巴不得她走,点了点头,叮嘱了一句好生准备般若昭仪的翚翟,看着沈南宝踅身出了门外,这才叹了一声,“胡妈妈,不用打了。”
戛然而止的鞭笞声,落在沈南宝耳里,弯了弯嘴。
风月有些不大高兴地撅了唇,“姐儿,您怎么不待在那儿等大姑娘责罚完了再走?”
沈南宝看她一眼,笑,“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何况她们。”
风月听罢,不以为然得很,“这有什么?兔子再急能咬得过萧指挥使那么头饿狼么?瞧瞧今个儿老太太那惧怕的眼神,平日里那么活久见的一人物,还不是因着萧指挥使礼让姐儿了。”
耳畔的垂緌声嘶力竭地唱响着,像是连绵不绝的潮汐,一浪又一浪的,拍上来萧逸宸的脸,拍上来萧逸宸目光里的柔波,直拍得人头昏脑胀。
沈南宝不禁掂了掂隐隐有些发烫的颊畔,在一撇斜阳里偏过头看她,“你以为祖母是因着萧指挥使?她明明是想借着般若昭仪的翬翟替我爹爹翻身罢了。更何况,就是真因着萧指挥使,未必,你还真指着出事了,萧指挥使能帮我们兜着?”
最后一句,她说得小声,风月却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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