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话让人面红耳赤,小涯却眉开眼笑,纵身跳入琉璃盆中,欢畅地在盆中游来游去:“这么多浴汤够老夫洗好几回了。”
蔺承佑拿过滕玉意手里的酒壶给自己斟了一大杯酒,一本正经对着小涯举了举杯:“小涯,冲着你帮吾妻渡过最难熬的那段时日,我也该敬你几杯酒。
听说你是青莲尊者当初用玉笏制成做成的法器,专为有缘人渡厄,道观和佛寺禁锢不住你,一蛰伏便是数十年甚或上百年,今夜我们夫妻与君一别,今生怕是再无缘相见了。
大恩不言谢,这一杯,蔺某先干为敬。”
这是蔺承佑头回用如此敬重的口吻同小涯说话,此话一出,一股浓浓伤感的离愁在青庐里弥漫开来,小涯也不瞎三话四了,默默游到盆边抱住酒杯慢慢酌。
滕玉意连酒也不喝,只留恋地望着小涯,忽道:“对了,说到挑选主人,我还有件事没来得及问你呢。
菩提寺的慧仁和尚告诉阿爷,你能来到我身边,是因为我阿娘……”
她哽了下,自从经历过生离死别,她早已懂得如何体恤阿娘的苦心,但每回提到此事时仍不免伤感,过片刻,勉强稳了稳心神:“我和阿爷不只背负一个人的诅咒,不破咒,注定会一次次死于非命。
阿娘第一世没能成功帮我和阿爷渡厄,第二世才把你求到了我身边。
上一世的事我虽然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但未必就是真相,如今我灾厄已渡,你总不怕泄露天机了,能不能告诉我上一辈子杀害我的人,还有帮我借命的人都是谁?”
小涯摆摆手道:“不成的,不成的,这话真要说出来,老夫再洗一百次世子的浴汤也不管用了。”
似是怕滕玉意和蔺承佑追问,小涯冷不丁从琉璃盆里爬出,抖了抖身上的水,精神矍铄跳到剑上:“喝也喝了,吃也吃了,告别也告别过了,老夫在滕娘子身边整一年了,再赖着不走对你我都不好。
世子,劳烦你把我搁到贵府的井边吧,方才我瞧过了,那井就在不远处,天下水源相通,老夫自有法子回到渭水。
滕娘子,老夫一向只出现在需要渡厄之人身边,你千辛万苦破了错勾咒,往后定会平安顺遂的,今夜一别,你我后会无期!”
说罢,一狠心钻入了剑身里。
滕玉意倾身抓向小剑,到底迟了一步,她望着那柄莹透安静的小剑,刹那间泪湿了眼眶,过去这一年,她经历了很多事,结识了很多人,这个最初给她以琼琚的小人儿,到底要离她而去了。
她心里满是不舍,扭头对蔺承佑说:“我想送送小涯。”
“那我带你出去。”
“可我是新妇不能出青庐。”
蔺承佑笑道:“阿玉,你是个守规矩的人吗?
从前你都过得随心所欲,嫁了我难道就该缚手缚脚了?
半个时辰前我就让人把青庐附近的人都驱散了,这会儿出去不必担心撞见人。”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来。”
滕玉意破涕为笑,上前伏到蔺承佑肩膀上,蔺承佑把小涯剑递给滕玉意,转头对身后说:“你我之间哪有那么多规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万事多有我护着你,再任性的事我都陪你做。”
滕玉意的笑容从心底攀到脸上,懒洋洋闻着他脖颈上的清冽气息,亲昵地嗯了一声。
蔺承佑忽然想起什么:“记得那回你和李淮三对质时说过所谓‘上辈子’的事,你上辈子是不是也想嫁我来着?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有多好了?”
滕玉意一默,忙否认:“胡扯。
李淮固的话你也信?
压根没有的事。”
蔺承佑啧了一声:“上回你都承认了,现在倒是不肯认账了?
你细细告诉我你是怎么谋求我的,我又是怎么对你说不娶的。
我保证不会笑话你。”
滕玉意环紧他的肩膀,闭着眼睛嘟哝:“当时你只听了一半,实话告诉你吧,上辈子也是你爱我爱得不行。”
“真的?”
蔺承佑狐疑。
“真的。”
滕玉意点点头,语气十分笃定。
正如蔺承佑所言,青庐外连个走动的下人都不见,两人到了井边,滕玉意取出小涯剑放到井台上,万分不舍地抚了抚剑身:“走吧。”
不料剑身一烫,小涯又钻了出来,他叉手站在井边,一指滕玉意裙边的红绳:“唉,老夫原本不想说的。
瞧,你们不是都弄来了双生双伴结吗?
这可是狐仙为了求偶倾注大半灵力所炼制的,据说能窥见前尘影事。
告诉你们一个法子,你们将其系在脚踝上,若是上辈子你们之间有牵扯,总能在梦里窥见真相。”
蔺承佑和滕玉意同时一愣,小涯剑却迅速滑入井中,扑通一声,溅出一点水花,接下来水面回归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回到青庐里,滕玉意仍有些怅惘。
蔺承佑牵着滕玉意走到床边,坐下后二话不说撩起她的裙摆。
这回滕玉意没再躲,只红着脸任蔺承佑研究她脚踝上的那根红绳。
“小涯这样的上古神剑,必定知道不少幽冥之事,我只是没想到,这根红绳还有这作用。”
蔺承佑抬眸瞅了瞅滕玉意,忽笑道,“这回总算有机会知道上一世我是如何‘爱你爱得不行’的了。”
滕玉意有点心虚,下意识就要把脚缩回,然而实在舍不得这双生双伴结的好寓意,只得任他摆弄,口里哼了声:“小涯惯喜欢糊弄人,他的话可做不了准,再说梦还是反的呢,即便真梦见什么,那也未必是真。”
蔺承佑的笑容带着些玩味:“滕玉意,我怎么觉得你很怕我窥见前世之事。
你说,方才你是不是吹牛了?”
“我吹什么牛?”
滕玉意,“难道你现在不是对我爱之若渴吗,那么上辈子你爱恋我又有什么可稀奇的?”
话音未落,唇上一热,蔺承佑倾身将她吻住。
滕玉意的心静止在了胸膛里,蔺承佑身上的温度似能把人融化,她胳膊一下没能支撑住,同他一起倒回床上,蔺承佑的呼吸和吻一样滚烫
滕玉意浑身是汗,迷迷糊糊感觉蔺承佑在帮自己擦拭身体,她羞得不愿睁开眼睛,任他摆弄一晌,推开他,自顾自蜷缩成一团躲到床里。
蔺承佑替滕玉意盖上被子。
滕玉意刚要闭眼,怀里忽然多了个布偶,蔺承佑从后头环住她,吻了吻她的腮帮子:“你那两个婢子说你睡觉时离不开这个。”
滕玉意一言不发搂紧布偶。
“阿玉……”蔺承佑拨开她腮边湿透的发,“你……还疼么?”
滕玉意眼睛闭得更紧了,想起自己痛极的时候曾咬过蔺承佑的肩头,也不知咬得重不重,她踟蹰了一会,到底转过头,微微抬起一点眼眉,看见蔺承佑把玩着她肩上的一缕青丝,似在琢磨什么。
他生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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