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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不可能。”
蔺承佑认真想了想,“尺廓不像前头的双邪或是耐重。
尸邪生前是亡国公主,金衣公子是只好色风流的禽妖,耐重呢,因为心怀妒念绕不开‘辩机’的魔障,这三只大物心中都有欲念,有欲念就好说,法力再高也能被人诱惑,尺廓就不一样了,此物无魂无魄,无欲无求,别说驱役它,连近身都不可能,除此之外,此物无需用阵法镇压,即使被降服只会化作一缕黑烟,过后往往连阵眼都无处去寻。
当然,这只是《妖典》上的记载,今晚这东西究竟是怎么来的,还得先看过东廊上的痕迹再说。”
滕玉意越听越忐忑,这东西不能被人驱役,那么显然是冲着她借命的体质来的。
她心虚地溜了蔺承佑一眼,他心里一定也在想这件事,怎么办,这些年朝廷对邪术一党似乎深恶痛绝,帮她借命的那位——
忽又想,小涯说她只需再斩一两只妖物功德就攒得差不多了,要不要趁蔺承佑追查此事之前,用小涯剑把这怪东西除掉?
这东西看着体积不算大,法力似乎也不像耐重那么可怖,不然不会被蔺承佑一剑打跑……
她突然有了信心。
“世子,这东西法力高不高?”
“法力不大清楚,但此物不出现则已,一出现就是一窝。”
滕玉意一僵:“像蜘蛛那样的一窝吗?”
“差不多吧。”
蔺承佑似乎也觉得有点恶心,“师公也在山上,待会我和他老人家到处找一找,行宫这样大,说不定还有另外的尺廓潜伏在附近。”
滕玉意摸摸发凉的后颈,照这样看,她一个人是不可能应对得了了,欸,差点忘记东明观的五道了!上回五道在彩凤楼因为与她打赌输了,欠下的那个人情至今未还,此事有白纸黑字的契约为证。
大不了可以让东明观的五道过来帮忙,五道多半想不到她是借命之人,就算想到了也不能追究此事。
如此一来,既能消除借命之灾,又不至于因为惊动大理寺连累帮自己借命的那个人了。
她心下拿定了主意,随蔺承佑上了台阶,顺着那东西爬行留下的痕迹往前找,一直到廊道的拐角处,黏液的印迹都很清晰,然而一转弯,那条印迹就不见了。
蔺承佑四下里一顾,廊下悬着的宫灯不够亮,便取出火镰点燃,两人借着火光在附近找了一圈,没发现符箓或是朱砂之类的东西。
排查完毕,蔺承佑抬眸看向滕玉意,不必说,这东西就是凭空出现的,尺廓多少年没现世了,一出现就在滕玉意附近,一来就冲着滕玉意怪笑,除了瞄上了滕玉意身上的气息,没别的解释。
这样一想,尸邪、耐重、还有那晚出现在滕府的舒丽娘的鬼魂就统统解释得通了。
什么样的人会频繁招惹邪祟?
滕玉意自己知道这事么?
应该是知道的,不然不会小涯剑片刻不离身。
他静静望了滕玉意一会,冷不丁道:“好了,查完了。
这东西是冲着你来的。”
滕玉意心口一跳,也抬起眼与蔺承佑对视。
火苗跳跃,倒映在两人的黑眸里。
起初,两人都没有开腔。
一个在心里想:他果然着手查问她了。
一个在心里想:她眼神躲闪,分明有点心虚。
未几,滕玉意茫然眨眨眼,率先打破沉默:“冲着我来?
世子这话什么意思。”
蔺承佑目光随着她的眼神微微移动,掩饰得不错,可惜他跟她那么熟了,光看她眨眼的次数就知道她慌了。
她为何慌?
滕玉意聪明得很,如果因为某种缘故邪祟缠身,她应该想法子让他帮忙才是。
是了,她压根就不信任他,所以防他如同防贼。
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滕玉意,你觉得这些事瞒得过我么?”
滕玉意垂下长长的眼睫,蔺承佑一旦起疑心,这事怕是快要露馅了,但这世上除了亲人,谁会愿意蒙受天谴为她借命,她倒是愿意跟蔺承佑坦白,但后面的事怎么办。
她至今没弄明白“借命”到底怎么回事,借的是妖邪的命也就算了,如果这其中还牵扯到别的事,帮她借命的那位说不定要认罪伏法。
蔺承佑一向秉公执法,凭她和他的这点交情,就别指望蔺承佑网开一面了。
其实她的功德已经攒得差不多了,只要五道带她除掉尺廓,或许往后就不会有妖邪来找她了,那么前头的那些事,统统可以用“巧合”来解释。
不行,现在绝不能承认,无论如何要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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