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再看阵中,既无那高大和尚的身影,也不见那瘦小沙弥,地上只有一枚鸡蛋大小的黝黑色物事。
林中起先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声,绝圣和弃智率先欢叫起来,跑到清虚子面前道:“师公!师兄!降魔了!我们降魔了!”
一面说一面欢乐地搂住师公,众人也都露出庆幸的笑容。
悬心了这么久,总算可以畅快地喘气了。
滕玉意更是喜不自胜,只遗憾没能亲手给耐重补上一剑,不过能在这样的大邪魔手下死里逃生,也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蔺承佑高兴归高兴,更好奇那石头是什么,纵身从树梢上跃下,走到阵法前把那古怪石头捡起。
“这等邪魔也有舍利子?”
清虚子走到近前看了一晌,没瞧出是什么,只好冲缘觉方丈道:“老和尚,别在莲花台上端着了,过来看看这东西。”
缘觉方丈掸了掸袈裟,不紧不慢走过来,接过那东西静静看着,过了许久才说:“看着像恶鬼舍利子。”
清虚子一惊,大伙还要细看,缘觉与清虚子互相一对眼,果断将其掩入袖中:“先不论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姑且在寺里供奉着吧。”
天亮时,众人从寺里出来。
滕玉意昨夜只歇了两个时辰,精神头却好得出奇,主仆一行出了梨白轩,半路遇到了彭花月等人,一行人中唯独不见段青樱,想来已经离寺了。
彭氏姐妹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热络地牵起滕玉意的手。
“上回方丈说我们三个命中带劫,经过昨晚这一出,这劫算是彻底过去了吧。”
三个人并排向前走,甬道一下子变得狭窄了,李淮固含笑摇了摇头,顺势往后一挪,走了没多远,春绒被脚下石头绊了一下,手中包袱被颠散,从里头掉出一包东西。
李淮固扭头瞧了瞧,见是一包花瓣。
碧螺弯腰帮春绒捡了起来:“娘子也没说要留着,要不就扔了吧。”
“别扔,万一回头要做点心呢。
别忘了在扬州的时候,娘子年年都要做一回鲜花糕的。”
春绒说话时不经意看了眼前方的李淮固,记得这位李三娘当年来府里玩时,也吃过娘子做的点心。
转眼间到了寺门口,滕玉意没看到阿爷,倒是看到蔺承佑在与缘觉方丈等人说话。
蔺承佑头戴玉冠,身上换了件干净的圆领玄色宝相纹锦袍,那乌沉沉的暗色锦纹与里头的雪白襌衣衣领相互映衬,比他平日那些颜色鲜亮的襕衫更惹眼。
滕玉意有心上前跟蔺承佑道个谢再走,眼看周围全是人,也就打消了这念头。
这时端福过来说老爷要过来亲自跟方丈和蔺承佑等人道谢,让滕玉意直接上车等。
出了寺门口,果见阿爷在马上等着她,有阿爷亲自替她感谢蔺承佑等人,自然比她本人感谢更体面,滕玉意略一踟蹰,也就高高兴兴上了车。
蔺承佑本打算一大早就进宫,因为他既要汇报刚破获的三桩剖腹取胎案,又要整理宋俭被人谋害一事,千头万绪,一大堆棘手之事要忙,结果因为寺里昨晚驱魔之后狼籍一片,改而留下来帮着收尾。
正与缘觉方丈说着话,听到端福的声音,回头望去,就见滕玉意领着下人们出来了,她头戴帷帽,身上披着件绿萼色披风,目不斜视穿过前院,径自出了寺。
蔺承佑扬了扬眉,她也不过来跟缘觉方丈打个招呼,旋即一想,许是看他在不好过来吧。
忽觉身旁有人瞧他,蔺承佑转头看,碰上绝圣和弃智好奇的目光。
“怎么了?”
两人不约而同挠头:“没什么。”
他们只是想起了早上五道跟他们说的那番话。
早上他二人路过东翼时,碰巧赶上几位老前辈清理庭院,忙归忙,不忘拌嘴。
隔着一面厚实的垣墙,绝圣和弃智清楚听到见天道长神秘兮兮地说:“喂,你们还瞧不出来么?
蔺承佑那小子多半是瞧上滕娘子了。”
绝圣弃智大吃一惊。
另几位老道士七嘴八舌:“大师兄怎么瞧出来的?”
“你们想想这几回滕娘子遇险的光景,蔺承佑这小子是不是把滕娘子的事样样都放在心上?”
见仙不以为然:“这也未必是因为瞧上滕娘子了,他们俩前些日子还打得不可开交呢。”
“你懂个屁!”
见天不乐意了,“打归打,吵归吵,也挡不住那股喜欢劲儿。
当年长安城爱慕师兄我的女道士要多少有多少,师兄我也是很懂男女情爱的。
蔺承佑那点少年心思瞒得过别人,断乎瞒不过我。
要不我们师兄弟打个赌?”
“赌就赌!输了师兄可不许抵赖。”
其他道士笑嘻嘻凑趣:“大师兄,先不说别的,这事你打算怎么证实?
难不成当面问蔺承佑是不是喜欢上滕娘子了?
就凭那小子的性子,说死也不可能跟我们说实话。”
“我自有法子。”
见天一眼瞥见外头的绝圣弃智,眼珠子一转,连忙夸张地跺脚,“好哇,你们两个不帮着你们师公干活,在那偷听什么?”
绝圣弃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规规矩矩进去行礼:“前辈。”
见天似乎很生气:“我们师兄弟切磋东明观的独门绝技,清虚子竟派他的两个徒孙过来偷学。
走走走,这就告诉你们师公去,趁长安各道观的道友们都在,让大伙好好评评理。”
绝圣弃智一慌,五道惯能颠倒黑白,真要闹起来,被师公责罚事小,损坏青云观名声事大。
两人据理力争:“前辈,我们绝没有偷听。”
“躲在墙外半天不走的是你们吧?
被我们抓了个现行的是你们吧?”
“不、这、前辈……”两人语塞。
“行了行了,念在你们初犯的份上,老道可以不与你们计较,不过有个条件——”
回忆到此处,绝圣和弃智齐齐叹了口气。
本以为五道会逼他们买酒买肉,没想到只是一件不痛不痒的小事,既不损害观里的名声,也不违背正道,为了不给观里惹麻烦,他们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
何况被见天道长这一说,他们也被勾起了浓浓的好奇心。
眼看师兄望着那边,他们便屏住呼吸在一旁偷偷观察着,果然,师兄又在瞧滕娘子,不过只瞧了一眼就转向别处了。
蔺承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