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豸帮她稳住身子。
先前他虽只匆匆一瞥,但滕玉意纵上房梁的情形他差不多看见了,身法没错却一直纵不上来,只能说明她内力不足。
但滕玉意因为克化火玉灵根汤有了七—八年的内力,身边又有端福这样的高手教导,学了这么久,不至于连个房梁都纵不上来。
想来想去,只能是他教的那套桃花剑法在闹鬼了。
这套剑法虽能极快帮她克化火玉灵根汤,但因为引导出来的真气路数极为霸道,会自发在受教者的体内形成一道屏障,日后任谁想灌输滕玉意新的内功心法,都会受到这道真气屏障的阻挡。
所以无论端福怎么教,滕玉意的内力只能停留在初入门的阶段。
他猜这段时日端福没少为这事纳闷。
这事细算起来,真是一笔糊涂账,当初要不是滕玉意想方设法非要学,他也不会教她这套剑法。
滕玉意学了这套剑法再学端福的那一套,轻功当然不可能有进展了。
要想短时日内提高轻功,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他利用自身的内力,帮她冲开她体内的那道真气屏障。
渡了一阵,渐觉她剑上的那股真气由顽抗变为吸纳,蔺承佑估摸着差不多了,手腕一抖,锁魂豸就如箭矢般回到他袖中。
“如何?”
滕玉意平复呼吸,凝神细细体会,暗觉浑身上下又多了好些力气,连脚步都轻飘了不少。
“世子刚才给我渡真气了?”
她疑惑道。
蔺承佑没答这话,径自走到屋檐边缘,回头看她一眼:“看好了。”
说着两臂一展,轻飘飘落下房梁。
滕玉意忙跟了上去,月色下只见蔺承佑衣袂翩翩,却听不到半点声响。
落地后,蔺承佑回头看向屋顶上的滕玉意:“看懂了?
试一试。”
滕玉意望着底下,面色有些迟疑,招式会不会太简单了?
蔺承佑甚至都没教她心法。
“怕了?”
蔺承佑笑着用话激她,“滕玉意,没想到你也会有胆小的一天,我既答应了教你轻功,又怎会让你摔着?
放心跳下来。”
滕玉意心一横,像蔺承佑那样两臂一展,轻轻跃了下去,身子刚一动,就觉得有什么地方跟往日不大一样,腹内自发攀升上来一股真气,如同纸鸢一般将她轻飘飘托住。
她甚至都来不及琢磨这是怎么回事,两腿就已经稳稳当当落到了地面,愕然抬眼,正好对上蔺承佑的笑眼。
“如何?”
他笑道。
“欸,我这是学会了?”
滕玉意又惊又喜。
蔺承佑笑了笑:“再看这个。”
他抬头看了看房梁,一撩衣袍,接连踏上旁边的廊柱,提气一纵,一下子就跃上了屋顶。
“上来。”
他站在屋梁上道。
滕玉意高兴归高兴,却也没指望能一下子学会,尤其是这一招,纵下去容易纵上去难,但她既要学武,怎能瞻前顾后的,尤其这次还是蔺承佑教,他不只武功出众,身手还很俊,她眼馋他的轻功很久了。
机会难得,再不济端福还在院子里呢,摔下来也不怕。
“好。”
她埋头飞跑几步,运足一口气蹬上了旁边的廊柱,以前她也学过这招式,次次都摔下来,本以为这次也不例外,怎知竟一口气窜了上去,只是在攀上瓦檐时,因为身法不熟练没能抓牢,仰天倒了下去。
“哎呀。”
她身子往下直坠,口里忙要喊“端福”,结果没等端福飞纵过来,顶上就飞下来一样东西缠住了她的腰身,蔺承佑一抖锁魂豸,一把将她拎上去。
蔺承佑等滕玉意站稳,收回了锁魂豸:“这回还怕吗?”
滕玉意心口怦怦直跳,忙摆摆手说:“世子放心教吧,我本来就不怕。”
“那就再来。”
蔺承佑回到屋梁边,再次轻飘飘跃了下去。
滕玉意跟着蔺承佑来回练习,接连摔了八—九次,终于在第九次时,成功纵上了房梁。
滕玉意不敢置信地望着脚下的瓦当,心头的狂喜险些蔓延到脸上来。
她、她这是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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