鲠在喉,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义无反顾地支持谢虹倪走这条路,亲手将她推入这个吃人不见骨头的地方,究竟是对还是错?
他轻点树梢,腾空而起,几下便没了踪影,唯有飘落而下的枯叶,又落在地上叠了一层。
天空不经觉间已洒下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黑夜彻底消失。
“白桃——”傅云期见楚妙尔微微转醒,朝门外唤道。
白桃应声而入,却不像平日里那样,从进屋开始就聒噪个不停,此时安安静静,低眉顺眼的样子倒是令傅云期有些不适应。
“怎么了?”楚妙尔也发现了她的异常,见她始终低着头便随口问道,却不料这一问,白桃的眼泪就像泄了洪的河水似的哗哗往下流。
这可把楚妙尔吓了一跳,这还是第一次见白桃哭得如此伤心,她之前被推下池塘的时候都没见她哭得这么肝肠寸断的。楚妙尔心感不妙,立马直起了身向傅云期看去。而同样在纳闷的傅云期拿着茶杯无辜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发生了何事。
“亭风欺负你了?”
楚妙尔猝不及防的这句话,差点令一旁的傅云期被口水呛住。
她唯一能想到让白桃委屈痛苦的就是亭风了,难不成白桃说出心意后被亭风拒绝了?应该,不至于吧?楚妙尔安静地坐在床上,等她哭完。
“王,王妃,”白桃抽噎着说道,“奴婢刚,刚刚下楼听掌柜说,说昨日满春院死了人,呜呜,”说着白桃又开始流泪,边抹眼泪边说,“您该多害怕啊,这时候奴婢却没能陪在您身边,奴婢昨日不该私自离开王妃,呜呜——”
傅云期端茶的手顿在半空,望着扑在楚妙尔怀里哭的白桃,心中又惊又喜又无奈,别过头望向窗外,嘴角却止不住地往上扬起,这个白桃可真逗。
若是昨日你在身边,可能更加添乱,说不定更是要受到惊讶,楚妙尔心中这么想着,嘴上却轻声安抚道:“这不是没事吗,乖啊,不哭不哭。”
这时,她肚子赶巧“咕噜”叫了一声,才唤回白桃的神志。
白桃用衣袖抹了抹眼泪,起身说道:“夫人饿了,奴婢伺候夫人更衣。”楚妙尔见状抬眸,与傅云期隔空相视而笑。
刚穿戴整齐,门外便传来了轻轻地敲门声。
“进来。”傅云期放下茶杯,淡淡说道。
亭风进门行了一礼,抬头便瞧见白桃眼睛红肿,断断续续还有轻微抽噎声,明显是刚刚哭了一场。
“有何事快说。”傅云期出声打断他的想法,起身说道。
亭风这才回过神来,低头说道:“四爷,属下已经按照您的意思飞鸽传书给二爷了。”说这话时,眼睛还不停往白桃那处瞟,见她忽然和王妃笑了起来,自己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
“还有吗?”
“嗯?!”亭风被骤然出现在面前的傅云期吓得连退两步,红着脖子说道,“杨三小姐与小可汗此时已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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