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见?”阿尔云朵却不依不饶往前一步,步步逼近,声泪俱下地控诉,“你这么突然消失,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寻遍了所有的巫医,可他们都说你是心病,说如果放你回了大金,你就会好了,阿哲,是真的吗?你真的想回大金吗?如果你真的想,我便去求父汗放你回去,可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自他呆在阿尔云朵身边起,他从未见过这个傲娇的公主哭得这样声嘶力竭,那一瞬间,疼惜的情绪从心底缓缓底扩散出来,令他无法思考地将她抱在了怀中。
“阿哲不走,除非公主赶我走。”也就是这句话,让他坚持了这么久,一晃就又是五年,直到阿尔云朵入宫,他也没有背弃自己的承诺。
“阿姐,”阿哲从遥想中脱离出来,转眼充满歉意地看着她的右手,“我对不住你。”
婉娘缓缓坐在他面前,盯着他平静地说:“错不在你,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当年即使不是你,我依然会出手救傅云期。”
那年刚接到刺杀任务时,阿哲便连夜赶到了春燕楼,他知晓这个傅云期是阿姐的救命恩人,也是阿姐的心上人,可若是抗命不从,自己便要死,可汗也不能再留他在阿尔云朵身边。迫不得已之下,他于黑夜中与阿姐相见,还特地将阿姐从春燕楼支开,这时阿姐的身份还没有被东厥人知晓。
原以为计划万无一失,却不料阿姐忽然跑回来,而他那一剑正好刺在了她的手腕上,也正是那时候,东厥人发现了阿姐的身份,为了更好地控制他,逼迫阿姐吃下了毒药。
“阿哲,你这样守着她,她可知晓你的心意?”婉娘轻声问道,似乎有一声叹气从她鼻中发出,若有若无。
“大约是知晓的,”阿哲苦笑一声,“可我宁愿她不知晓。”
“那你不觉着委屈吗?”
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眼神,阿哲脱口而出:“那阿姐不委屈吗?阿姐如此喜欢舞剑,却甘愿为了他失去右臂从此再拿不起剑,只能日日躲在这偏僻的角落中无人问津,怕是十天半个月都难得见他一面。”
阿哲的言语中带着微微的怒气,像是对她生气,又似乎是自生自己的气。
他站起身来看着婉娘,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阿姐以前也曾名扬天下,如今从别人的嘴中只剩下同情与怜悯,在这里苟且度日,阿姐可曾觉得委屈吗?”
婉娘在他的逼问中接连败退,丝毫不能做出反应来。
她委屈吗?她又何尝不委屈,可这是她自己做的选择不是吗。
黎明缓慢降临,天边泛起了白光。
楚妙尔与傅云期刚准备出房门,亭风便匆匆走上前来,眉头紧锁。
鲜少见到他如此样子,楚妙尔笑着问道:“亭风,大清早的,发生了何事能让你苦闷成这样?”
一旁的白桃也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急急问道:“对啊,你快别做出这副样子,怪吓人的。”
亭风望了傅云期一眼,才沉声说道:“昨夜小可汗一行人遇袭,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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