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如此放心把命交给我,”阿尔云那靠在她旁边的岩石上,侧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你是不是傻啊,杨瑾汐。”
夜风吹散了浓浓云雾,皎月重新高挂天空,不遗余力地将银光倾泄于世间,迷人又疯狂。
四王府中,一抹高大的黑影快速在屋顶穿梭,最后悄无声息地落在兰院院中。
阿哲推门而入,见着屋内的人正端坐在桌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瞬间又消失不见。
“阿姐。”阿哲轻声唤道。
“坐吧。”
阿哲从怀中掏出瓷瓶来,置于桌上,唤道:“阿姐,这是半年的解药。”
婉娘静静看着它,却不接,过了许久才忽然一笑,抬眼说道:“阿哲明明那日就见到了指环,却等到今日才来,我以为你已经忘了你还有个姐姐。”
“阿姐这是说什么话,”阿哲眼神微微有些躲闪,补充道,“小可汗在时,我不方便前来,阿姐。”
“是吗?”婉娘心中虽不满,还是若无其事地说道,“是小可汗让你不方便还是被其他事绊住了脚?”
阿哲心中一沉,自己确实是由于担心阿尔云朵在宫中受欺凌,才不敢离开半步,所以过了这么多时日才出宫来给阿姐送解药。
“小可汗这一走,”阿哲低头沉声解释道,“大金国便真的只剩她一人了,她性子直率,免不了遭人针对。”
自己弟弟对阿尔云朵的情义,她再清楚不过,怕是早就超过了主仆之情。
“阿哲,”婉娘轻叹一声,起身走到他身边,“公主对你的救命之恩,这么些年你早就还清了。”
“还不清的——”阿哲垂眼摇头,“我这条命都是她的,又如何还得清?”
“你为她受过多少次伤,受过多少次罚,别人不清楚,我难道还不清楚吗?”
阿尔云朵小时候总是闯祸,不是放了这户的羊,就是丢了那家的马,要不就是偷偷溜出去被可汗逮着,反正在身后默默收拾残局的都是他,挨骂领罚也都是他。
早些年,阿哲只当她是东厥的云朵公主,日日夜夜都想着要逃出东厥,可随着年纪的增长,两人形影不离十几年,阿哲也对她渐渐生出了别样的情愫。
刚意识到自己的情感时,他将自己关在帐中几天几夜都不敢面对,心中的恐惧和羞愤快将他吞噬,他害怕,害怕自己对阿尔云朵的情感会害了自己,更害了阿姐。
直到有一夜,阿哲睡得正熟,一抹身影从窗子翻进,轻手轻脚来到了他的榻前。假装睡着的阿哲翻身而起,短刀直直逼近那人的喉咙。
“阿哲,他们都说你病了,现在可好些了?”阿尔云朵甜甜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犹如草原上的晨露,滋润了他干涸的心。
“多些公主关心,阿哲并无大碍。”阿哲反手收起了短刀,往后推了一步,特意与她隔出距离来。
“那你为何连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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