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进入正殿,虽带着面纱,也能看出个个都是绝色佳人。
听闻傅德佑最喜爱在宫中欣赏歌舞,常从民间搜集能歌善舞的女子,多时可达上百人,场面无比壮观。
见此,楚妙尔才信“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句话,若不是先帝殚精竭虑造就这盛世江山,这大金国应该早就败在了他的手中。
太子在傅云期身边落座后,端起眼前斟满的酒杯,一口饮下,顿时觉着烈酒入喉,辛辣无比。
自己作为监证处代理朝政,没料到父皇的宝物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丢了,寻了半月也没找到一丝足迹。
傅云期伸手阻止了他再次拿酒杯的动作,见他愁眉不展,心生怜惜。
“发生了何事,用得着借酒消愁?”
自小与四叔关系比父皇还亲近,听闻四叔如此关心自己,心下更是憋屈,借着喧闹声向四叔求助。
“四叔,我出宫这半月,历练是假,实则是为了找到丢失的玉蟾蜍。”
傅云期佯装一惊,压低声音。
“你父皇可知?”
太子瞥了眼上座,正目不转睛盯着舞女的父皇,轻轻摇头:“父皇不知。”
沉默片刻,傅云期轻拍侄儿肩膀,长辈的口吻说道:“放心,四叔帮你。”
“四叔说话当真?!”
太子一扫方才苦闷,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四叔何时骗过你?”
坐在对面的二王爷见此,遥遥相望,对傅云期举起手中酒杯,这人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吞下口中酒水,看着眼前叔慈侄孝的情景,越看越气。
“听说二弟从汴京回来带了一位女子,可是身边这位?”
二王爷起身,朗声回道:“回皇上,正是此女子。”
“名噪汴京的湖音,朕早已听闻,没想到二弟倒是比我有福气。”
皇帝看似不经意的话惊到了在场所有人,曹公公见此状,顿时明了,手臂一挥,全场歌姬舞姬皆停下当前动作,站在原地听候发落。
“朕竟有些羡慕二弟……”
楚妙尔心惊,抬头看向依旧风流倜傥的二王爷此刻也有片刻失神,似乎也没想过座上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有片刻,二王爷瞥了一眼自己下方的湖音,满不在乎地笑了。
“皇兄说的哪里话,女人而已,喜欢拿去便是。”
楚妙尔大惊,担忧地看向他身旁的湖音。
湖音微不可见的皱眉动作,在望向她担忧的目光时,眼神瞬间恢复到平时,温柔得像是春风吹进了她的心里。
这鬼皇帝仗着自己的身份公然抢弟弟的女人,是什么不要脸的道理!
楚妙尔愤然起身,心中话脱口而出。
“不可!”
众人皆诧异望向她,尤其是湖音本人,可偏偏傅云期拿着瓷杯事不关己地慢慢酌酒。
“为何?”
对上皇帝那高深莫测的眼神,楚妙尔才觉得自己唐突了,心中那股喝酒壮胆的劲儿荡然无存,毕竟那人一句话就可以定了自己乃至全族的生死,当众让他下不来台相当于自掘死路。
而自己的夫君呢,正悠闲地喝着茶,宛若全然不关自己的事,显然这人是靠不上的。
思索片刻,她坦然迎上众人目光,表情轻松,显然已经有了主意。
“湖音自三岁便皈依佛门,恐不得入宫侍奉皇上。”
见皇帝愠怒的神情有些松动,楚妙尔才继续说道:“皇上在民间修了上千间佛寺,百姓们每每礼佛时都感恩戴德,倘若皇上执意将佛门女子收入后宫,岂不是失了民心。”
傅德佑不语,此时无人敢猜测圣心。
皇帝出了名的喜怒无常,四王妃如此顶撞,难免被治一项以下犯上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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