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五人,镇国公盛冕独自一席,其余便是盛铎跟盛知,盛季同白亦陵两两共用一个几案。
盛季一坐下,就转头冲着身后打扇的侍女道:“把冰盆撤了,你们也下去吧。”
他说完之后回过头,发现白亦陵正悄悄揪下一颗冰镇葡萄吃。
盛季:“……”
他道:“爹,小弟他……”
白亦陵趁着他说道“他”字把嘴张开的时候,手疾眼快地往盛季嘴里扔了个葡萄,把他后面的话怼回到了嗓子眼里。
盛季:“……”
白亦陵笑盈盈地道:“三哥,好吃吗?”
盛季依旧苦大仇深脸:“嗯。”
白亦陵:“这么好吃你忍心不让我吃?”
盛季沉默了一会,言简意赅地指出:“娘说你吃凉的会出大事。”
白亦陵失笑道:“那得有多大事?一点点,死不了。”
他一边说,一边又亲手给盛季倒了杯酒,转头让人将冰盆拿了回来——整个大厅里面人太多,没有这东西真是受不了。自从接受过系统的第一次治疗之后,白亦陵的病其实已经好多了,只是他身边的人不明就里,总是小心翼翼的。以前是同僚们,现在又多了陆屿和盛家。
盛季喝了口酒,端详他精神头不错,确实不像大限将至的人,遂不管了。
这边两兄弟相处和谐,周围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偷着向盛家这边打量。
白亦陵仪容出众,就算是只听过名声而不认识他的人望过来,也能一眼辨别出这人的身份。
他此刻一手握着金杯,一手随意搭在桌子上,唇畔含笑,正在和盛季说话。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盏琉璃五支灯,灯影璀璨,仿佛一直映入眸底,更加衬的这人美目流波,肤如凝玉,容颜精致之极,偏偏一双剑眉,一身英气,又绝对不会让人把他误认成为女子。
就连周围伺候的宫人们都忍不住看的出神,互相交换着眼色,示意这位看起来斯文秀美的年轻公子就是射标大会上夺得头魁的白指挥使。
这样的目光交流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随着皇上上殿,众人叩拜完毕,二皇子英王陆呈上前一步,禀报道:“父皇,赫赫的使臣已经在殿外等候,并且有歌舞献上。”
这次的宴会主要是由他布置安排的,见皇上微微颔首,立刻冲着外面说道:“请使者上殿吧!”
大殿中间原本有起舞助兴的女子,随着陆呈的命令传达出去,这些宫女们立刻垂首行礼,悄无声息地退下。紧接着,有人在大殿四周围上了一圈雪白的屏风,将接下来要表演的赫赫人围在了里面,神秘之外,更加让人好奇。
邻座的定远将军笑了一声,说道:“这又是在搞什么把戏,把中间空出来的地方都遮住了,还让人如何观看?难道是赫赫知道自己的节目见不得人,惭愧了吗?”
目前诸国当中,要数晋国最为强盛,占据的也是最富庶祥和的土地,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周围的几个游牧民族纷纷立国,其中对中原肥沃的土地最为眼热的就是赫赫与戎狄,他们虽然不敢公然宣战,但迫于生存压力,时不时地骚扰一下晋国的边境,抢掠点财物这种事还是经常干的。
就在不久之前,幽州王出兵,一举将赫赫两个作乱最凶的部族逼退到狼谷以西,才算使他们老实了不少,又派人前来朝贡。桑弘蕊的肆意妄为,以及急于联络陆启或陆屿的大皇子高归烈,其动因也都是出自于此。
赫赫使臣到了京都也有一阵子,双方虽然在这次战争之后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但实际上依旧在暗中别苗头,所以皇上才会一直拖到这个时候才肯接见,方才定远将军的话里面也大有不屑之意。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有节奏的鼓点声响了起来,随着这鼓声,大殿正中间的天花板上,忽然传下了一道极为明亮的光线,正好落在屏风圈起的范围之内,顿时将里面表演者的身影投在了白色的屏风上面。
由于灯光明亮,屏风又即薄,里面的人影几乎被映的纤毫毕现,旁观的人可以清晰看出,表演者有男有女,穿着贴身短打的男子身影站在一个个木桩子上面,挽着华丽发髻的女子则姿态柔美的俯伏于地。
随着鼓槌敲击在鼓面上的声音想起,这些投影于屏风上静立不动的人开始有了动作,比起之前晋国人舞姿的柔美蹁跹,赫赫的表演显然更加具有侵略性和攻击性,舞蹈的节奏分明,动作利落,男人们的身影在木桩上面来回纵跃,没有出现半点失误。
但这样精彩的节目,却使得大家的脸色渐渐有些不好看起来。
盛知低声道:“他们借舞蹈来传意,男人们的动作虽然繁杂,其实总结起来,无非是两样,一面在模拟战场上厮杀的场景,另一面则是征服女子。这样的舞蹈拿出来表演,明摆着实在有意示威了。”
盛季总结:“挨揍没够,想再来一次。”
男人的舞蹈充满了雄健和力量,女子们则身躯柔软如同灵蛇,最后鼓声一停,大家的动作也都静止在了原地,屏风这才被移开,挪到了一边。
表演的舞者一同行礼,其中打头的是三名身穿皮裘、右臂赤裸的赫赫人,他们向文宣帝微微躬下身去,中间那个正是之前早就见过的高归烈。
“赫赫大皇子高归烈,长戈将可格、塔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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